宋弈在外是个翩翩佳公子,对着宋妍妤这个妹妹时,却是个小气又奸猾之徒。二人从小打到大,虽说宋妍妤有长辈相护,却还是在宋弈手下吃了不少亏。
方才说起的这砚台便是前些日子,宋妍妤拿去给程铮做见面礼的那个。从前作为他们祖父爱不释手的珍品,宋弈讨巧卖乖,讨要数次,祖父都没松口给他,最后却装进了宋妍妤的嫁妆里,让她带到了魏家。
即便宋弈再三强调宋父并未动怒,但宋妍妤心里头却还是七上八下,毕竟宋父最是古板,并不是宋弈三言两语可以劝得住的。
“你不必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这若是以前,父亲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但这一切本非你所愿,若非魏家人以苦肉计苦苦相逼,你有怎会同齐渊扯上关系。”
提起魏家人,宋弈眼中冷意一闪而过,再对上宋妍妤的目光时,又换上了一脸温和的笑,“父亲与齐渊同朝为官,二人虽有矛盾,但大多也都是政见不同,并无似怨,你与他若是真有情分,大可同父亲说清楚,父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冥顽不化。”
宋父不喜齐渊,只因他做事太过绝情狠辣,全然不给自己留后路,他作为一个父亲,自然怕宋妍妤跟了他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但比起魏洵这种只知逃避的无能之辈,他自然更中意齐渊。
宋妍妤摇摇头,“我与他并无情分,父亲和大哥不必为我担心,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她顿了顿,又道,“齐渊心中早有中意之人,与我不过是机缘巧合的偶然罢了。”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弈也没再追问,只是又将话题拉回到了忽然传出去的流言上,“你可查出这些话是谁传的了?”
“还没有头绪,不过应当不是魏家人,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对魏家也没有好处。”
“你还不算是太笨。”宋弈面上的笑意微有收敛,目光沉沉的说道,“秦家大小姐你可见过?”
“大哥说的是秦笙?”
宋弈点点头,“听闻永昌伯府意图谋逆,秦家男女皆没为了奴籍,唯有这个秦大小姐因为早就嫁给了齐渊才免于一难,永昌伯秦赢前些日子刚被斩首,其夫人也死在了流放途中,一家人只剩下了秦笙一人。”
宋妍妤有些不解,“大哥怎的忽然提到了秦家?”
“自然是因为这事本就是从秦家人嘴里传出去的。”宋弈没明说,但宋妍妤缺还是看出了他表情里的嘲笑,“秦笙嫁给齐渊没多久,秦家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与齐渊来往甚密,她动不了齐渊,把账算在你头上也是有的。”
宋妍妤忙否认,“前些日子我刚见过秦笙,她瞧着倒像是失了心智,有些呆呆傻傻的,这事只怕是大哥误会了。”
“我只说是秦家人,可没有说是秦笙。”
宋妍妤还是不解,毕竟秦赢和其妻早已成了孤魂野鬼,哪里还能做这样的手脚,但当她看见宋弈脸上胸有成竹的模样,忽的便明白了。
“大哥只说是秦家人,如今秦家除了秦笙外,确实没有其余的主人家了,但秦家上下几百口子人,除了秦笙外,还有可能是秦家从前的下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