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不回来,她会吃什么亏。
前世她太蠢,被魏家上下拙劣的谎言哄得团团转,今生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同魏家人交手却也多有力不从心。她自小头脑就没有宋弈灵活,更没有宋父老谋深算,从前自己苦苦支撑,也不过是被逼无奈。
如今父兄回京,她便有了依靠。
兄妹二人久不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宋弈见她这屋子布置虽精巧,但却无一分男子生活的痕迹,环视一圈后,漫不经心的开口,“你这屋子收拾的倒是利落,瞧着也没几丝烟火气。”
“大哥有什么想问的又何必拐弯抹角,这屋子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住,并无旁人。”
见自家妹子这么直接,他心思被拆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悻悻然道,“不过两年不见,你的性子却与从前大相径庭,不难想象你在魏家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不过两年吗?
宋妍妤心底苦笑,对他们来说不过两年,但对她来说却是前世今生数十年的时光。
前世宋父宋母去世后,宋弈并未像这一世一样入仕,他在入京将父母的死讯告诉宋妍妤后,便远走他乡、四处游历,前几年还同宋妍妤有书信往来,后来二人也断了联系,宋妍妤直至去世,都不曾再收到过他的消息。
见她不答,宋弈也没再追问,在西院一直待到临近傍晚才离开。
颂梅至今还被关在柴房,月娘前几日还问过她的去向,可宋妍妤早就交代过西院的下人,只对月娘说颂梅那日抱了个包袱出府,再也没有回来。
月娘虽得魏洵的宠爱,但她在魏家毫无根基,又无娘家庇佑,魏家的下人自然知道该听谁的吩咐、看谁的眼色,她自然也问不出什么,只以为颂梅是卷了财物跑了,并未往别处想。
颂梅不见后,一直跟在月娘身边伺候的,正是宋妍妤安排过去的小丫头,名唤汀兰。
见天色黑了下来,宋妍妤才将汀兰喊了过来。
汀兰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很是稳重守礼,她先是行了礼,随即又有条有理的将昨日发生的事说了,“月姨娘诞下死胎后,二爷出了府一直没再回来,月姨娘更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一整日都没露过面,奴婢送进去的饭菜也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从前我还以为他对月娘当真有几分真心,如今看来,不过是因为月娘身份低微,好拿捏罢了。”
比起月娘,宋妍妤更瞧不起魏洵,堂堂七尺男儿却无半点担当,甚至对着身怀六甲的妇人动手,真是可恨至极。
她眯了眯眼,心思微动,“可知道二爷去哪了?”
“老夫人派了府中下人出去找,说……应该在畅春楼……”
汀兰低眉顺眼的回答,语气并无半点情绪,但在场众人谁能听不出她语气中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