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并非此意,实在许久不见岳丈岳母,心中记挂的很,一时着急才有此举,还望公公莫怪。”
“咱家自然是不敢怪罪二爷,只是陛下听说二爷与府里的月姨娘情深义重,对清平郡主一直视而不见,陛下才有此举,想来相爷和夫人听说了这传闻后,也不愿见二爷才是。”
杨公公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分毫情面没留。
魏洵尚且不死心,辩解道,“公公您方才也说了,这都是些传闻罢了,传闻如何可信,我对娘子一向是敬爱有加的,不信公公您问我娘子。”
他求救般的看向宋妍妤,但杨公公却并未再给说话的机会,带着宋妍妤就上了马车,只留下魏洵一人在原地,捶胸顿足。
他本想趁着这次宫宴,在宋家父母面前好好表现。如今宋父深得皇上信任,官至丞相,若有岳父在皇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他岂不平步青云、仕途坦荡。
可这一切筹算,全都毁了。
他心中有气,未到西院便将身上所穿的礼服脱了个光,只剩下了里头的中衣。
跟着他的小厮怕他着凉,想给他把外衣披上,却被他踹了一记窝心脚,疼的好半晌没站起身,如此便再也没人敢靠近他半步。
他怒气冲冲的回了偏院,原想进屋喝口热茶顺顺心,再想下一步该当如何,可不想月娘从里头闩上了。
魏洵对月娘终究有情,又想着前些日子是自己说的话太过,伤了她的心,冷了她这些日子,便软了声音,“月娘,快些给我开开门吧,外头可太冷了,前几日是我错了,你先让我进去再说好吗?”
屋里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这样的身份,怎配魏二爷如此纡尊降贵,二爷往后还是别到这偏院来了,没得失了身份。”
外头寒风刺骨,魏洵不过只穿了中衣,一阵风过便被吹的瑟瑟发抖,可无论他如何耐着性子相求,里头的月娘都没有要给他开门的意思。
他本就在杨公公处生了气,又在门外冻了这么久,还当着门外这么多下人的面向她低声下气的哀求,顿觉失了面子,尤其月娘在里头又不知死活的说道,“从前你同我说,你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她的家世,你对她并无半点情分,如今她父兄高升,你往后眼里还会有我的位置吗,又把我腹中的孩子当成了什么?”
魏洵怒上心头,阴沉着脸抬脚踹开了面前的房门,眼里怒气熊熊,几步冲过去,吼道,“你方才说什么?”
月娘一直都是温柔小意的性子,从前二人在凤鸣村时,虽说生活过得清苦些,魏洵却从未对她说过半句重话,可二人回到魏府短短一两月的功夫,却忽的都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到从前的影子。
要知道,从前她不会在心思敏感的魏洵面前提起宋家,更不会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魏洵也更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用这样凶狠的口气同她说话。
月娘泪珠滚了下来,她扶着腰艰难站起了身子,不错眼的看着魏洵,问道,“我方才说的话,可是哪句说错了,竟惹得夫君如此大动肝火,还是说正因我说对了,夫君才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