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魏洵和月娘搬进西院后,宋妍妤便命林威的一个兄弟,名叫王勉的,密切盯住了他们二人的动静。王勉轻功了得,一连跟了他们数日,魏洵都没有察觉。
直到几日后,倒真有了发现。
“二爷如今并不大出府,即便出去,多也是陪着月夫人买衣裳首饰,可月夫人这几日,天天都去城西的一个村子,我跟了她几日,发现她去这村子所见的人,应当是北狄人。”
“当真?”
“千真万确,原本我也不能确认,但昨日我见那伙人进了城,鬼鬼祟祟的见了几个京城的官员,说的确是北狄语。”
宋妍妤心中一沉,她本想跟着二人,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法子对付自己,却不想竟抓住了月娘通敌的证据。
她默了片刻,一脸凝重,“盯好这伙人,无论他们去了哪里,见了谁,都要事无巨细的跟我汇报,若是自己一个人盯着吃力,便多喊几个轻功好的人过去,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王勉自知这事非同小可,便吩咐另外几个轻功好的兄弟,同自己一样盯好了那几人的动静。他们几人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有的是因不满上峰收受贿赂、与上峰大吵一架后被赶出军营,有的是同军营里好吃懒做、目中无人的官宦子弟打了一架,总之都是些臭名在外、不服管教的逃兵。
而现在这群逃兵,却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危,自告奋勇监视同北狄奸细交手。
宋妍妤勾了勾唇,觉得这场面实在有些讽刺。
得了消息后,她便开始每日起个大早,去东院给魏母请安,毕竟月娘成日里除了在自己屋里窝着外,来的最多的地方便是魏母房里。
这点宋妍妤实在自愧不如。
这样冷的天,月娘成日里四更便起,不仅要照料好魏洵的衣食住行,还会在魏母起身前就到东院伺候,甚至亲自伺候魏母梳洗。魏母用膳时她更是挺着肚子站在一旁布菜,将自己的身份摆的极低。
宋妍妤实在起不来,天气甚冷,一大早就让她离开被窝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到时,魏母正由月娘伺候着用早膳。
见她来了,整个东院的人都仿佛见了鬼一般,魏母瞪着眼,好半晌才问道,“二儿媳妇,你怎的一大清早过来了?”
“自然是来给母亲请安,从前实在是媳妇懈怠了,前些日子与月妹妹促膝长谈后,媳妇实在悔不当初,母亲毕竟是长辈,请安之礼不可废,媳妇决定以后每日清早来给母亲请安。”
宋妍妤边说边对着魏母行了礼,倒是把魏母唬了一跳,“你大着肚子,又何必讲究这些虚礼,请安就不必了,还是照顾好……”
“母亲此言差矣,月妹妹的月份比我还大些,她都能每日起个大早来给母亲请安,媳妇有何不能,还望母亲莫要偏疼媳妇,也多疼疼月妹妹吧。”
这几句颠倒是非的话使得魏母哑口无言。
魏母虽知她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又摸不准她为何如此,一时如坐针毡,偏生宋妍妤毫不觉不妥,甚至从月娘手里将布菜的筷子夺了过来,又将月娘摁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