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无奈,但又知卫老的性子,一时倒也没有反驳。
腊月里天越发冷了,宋妍妤本就身子重,天一冷越发懒得出门。这一日,她拥着火炉正昏昏欲睡,孙掌柜却递了消息进来,要见她。
她没来由的心头一跳,忙吩咐素钰把孙掌柜请了进来。
“小姐,这几日您的嫁妆铺子,被一伙歹人给砸了,先是绸缎铺子,后来又是成衣铺子,今儿个您名下的胭脂铺子、首饰铺子也未能幸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的今日才来报?”
“前几日他们砸的绸缎铺子和成衣铺子都在您名下,我便知这是与您有仇之人所为。但这胭脂铺子和首饰铺子明面上不挂在您这,我原以为可幸免于难,却不想今日这两件铺子里的伙计匆匆来报,凌晨竟都被人砸了。”
宋妍妤面色一白,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人,但却没有什么头绪。
“这伙歹人都有些功夫在身上,瞧他们的样子应当也不是为了谋财害命,只是他们砸了这铺子,没个三五日的休整实在无法开门迎客,他们若继续这样下去,只怕这几间铺子就都黄了。”
寥寥几句,宋妍妤却早已心中有数。背后之人未必是要她性命,不过是想逼的她这几间铺子开不下去,关门大吉。
她嫁妆里头能变卖的早已变卖了,如今只有这几间铺子能给她挣些银子回来。这些人冲着这些铺子来,与要她的命又有何异。
她心慌得很,却强迫自己稳下心神,此事仅凭她自己,只怕是无法揪出背后之人,因而她当机立断,“走,我们去春华园。”
几人到时,春华园后门紧闭,里头安静的不似从前,宋妍妤顾不上太多,忙吩咐素钰去敲门。
开门的是卢二,有了上次的教训,卢二忙堆着笑把她迎进了门,一边往里头走,一边对着她解释道,“夫人这会子来的不巧,大人伤口化了脓,这几日正由卫老看着,在园子里静养。”
卢二本以为能在宋妍妤面上看见几分担忧,但她脚下不停,只应了一声,“我找你们大人有急事,不会耽误太长时间,劳烦卢二大人前去禀报一声。”
卢二心头纳罕,但却还是依言去禀报了声,卫老虽不想齐渊养伤时被旁人打搅,但看在宋妍妤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终究还是让卢二把她带了进去。
宋妍妤到时,齐渊正倚在床上看书,连个外衣都不曾穿,只穿了个白色的里衣。
她面色一红,别过脸去,道,“齐大人还是先把衣裳穿上吧,我找齐大人有要事。”
“穿的更少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如今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难不成魏夫人还把自己当成未出阁的小姑娘?”
齐渊开口便带了几分讥讽,宋妍妤却也不恼,“我如今毕竟是有夫之妇,与齐大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未免有闲话传出影响大人声誉,还是多注意着些好。”
“有夫之妇?不过是个寡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