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冷冷的看了眼不远处垂着头的李建成,低低道:“大逆不道!”
“罢了,稍后再说。”李渊一笔带过,这种事情不是骂几句就算了的,“此番倒是累的嗣昌脚掌被砍了一刀,不过怀仁为其诊断过,伤势痊愈后不影响行走。”
“身为臣子,又是女婿,分内之事。”平阳公主视线扫了扫,看见了赶上来的李世民,微微点了点头,“怀仁呢?”
李渊哭笑不得的笑骂了几句,平阳公主的眉毛都竖了起来,“竟然如此持宠而娇吗?!”
“多少将校都骑马而行,多少士卒都在烈日下跋涉,他却躲进马车……”
“算了。”李渊摆摆手,“此次若非怀仁……”
李渊是心里有数的,李善的持宠而娇是建立在他不再领军上阵,不为朝中重臣,甚至不聚拢势力的前提下的,说的简单的,李善的持宠而娇是很有分寸的。
这是李善与李渊这个皇帝,以及日后登上皇位的李世民之间不能说出口的默契。
“他身为臣子,数年间得父亲如此信重……”平阳公主板着脸,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身后不远处的马三宝、侯洪涛,“将李怀仁带来!”
“咳咳,咳咳。”李世民疾步走近,“适才看过了,未到长乐坡时,李怀仁带着数十亲卫离军先行,绕道回了庄子。”
“他去作甚?”
李世民咧咧嘴,“三姐,崔氏不是怀孕了嘛。”
平阳公主这才脸色稍缓,李渊笑着问:“几个月了?已经显怀了吗?”
“嗯,月余前女儿去了好些次,最近倒是没去,但听长孙氏……呃,是三弟妹的堂姐,李客师之妻提及,已然显怀了。”平阳公主露出一丝笑容,“身子还不错,当日见怀仁将其捧在手心,朱娘子也将其捧在手心,走路怕摔着,吃饭怕厌食物,喝水都怕噎着。”
“怀仁也太过宠溺了!”李道玄大大咧咧的说:“三姐还说怀仁持宠而娇,这才叫持宠而娇呢!”
“以后怀仁都抬不起头呢!”
场面安静了会儿,李渊、李世民以及不知道何时赶到的柴绍,不约而同的同情的看着李道玄,后者感受到了平阳公主投来的冷冰冰的视线。
“过几日,倒是要与薛家妹妹好好聊聊。”
“三姐……”
李道玄的妻子出自河东薛氏。
平阳公主想想李善对崔十一娘的无比体贴,再看看眼前这几个,心里无名火起,低声叱道:“父亲,女儿冒犯了。”
“嗯?”
“包括父亲在内,二弟、道玄,还有郎君!”平阳公主哼了声,“此处均远不及怀仁!”
李渊无语了,这叫什么话……人家李怀仁都恬不知耻的宣称他给怀孕的妻子洗脚,难道我这个皇帝还能给嫔妃洗脚啊?
“倒是清河县公善于识人。”平阳公主低低道:“挑的好女婿。”
“也不是他挑的,明明是怀仁……”李渊说到一半也住了嘴,身为什么“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实在是不太妥当。
李世民转头看了眼崔信,笑着说:“父亲,看来崔舍人也等不及了。”
“那就让他也去吧。”李渊啧啧道:“崔卿爱女与朕相似。”
其实这句话完全是扯淡,李渊的女儿不少,但最受其宠爱的平阳公主是因为其战功而得宠的,更是因为是李渊最为信任的嫡系而得宠的。
论感情,李渊完全没办法与女儿奴崔信相提并论。
嗯,这是一定的,很少很少骑马的崔信纵马如飞的场景就能证明这一点。
“崔公?”急匆匆赶到村口处的朱玮很是诧异,赶紧让青壮搬开路障,“怎的这么快?”
崔信黑着脸看着搬开路障的青壮,还有摆在一旁的长矛、弓箭,“这是作甚?”
朱玮陪着崔信往里走,低声道:“总要以防万一,这月余来,虽然平阳公主坐镇长安,但裴弘大也在长安。”
顿了顿,朱玮补充道:“阿郎的亲卫全都带走了,如今村中的防务都是临时抽调的青壮,部分是当年山东、代州战事残留下来的,实在不认得崔公,所以才会拦着。”
此刻的崔信一肚子气,女婿提前溜走……这点他并不气,反而有些欣慰,但女婿提前溜走居然都不告诉自己,这让崔信有点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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