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在心里想,真是巧了,当年太原王在河阴屠戮,将天下世家门阀得罪了个干净,而儿子在仁寿宫几乎让天下世家门阀都欠了自家一个大人情。
这种人情,是足以护佑子孙数代的硬通货呢。
“五月……太早了……那就五月。”崔信听妻子解说,斜斜瞟了眼李善,“清河崔氏,海内名族,不可使人高呼而催,当吟诗。”
李客师笑着说:“怀仁以推敲闻名,还有大半年时间呢,慢慢推敲便是。”
北魏、北齐、北周年间就有了催妆的习俗,不过只是挟车俱呼曰:“新妇子,催出来。”
一直到隋唐交际的时候才有了催妆诗的说法。
李善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开玩笑,自己虽然前世对诗词很感兴趣,也背了不少,但谁没事去背催妆诗啊!
“小婿诗文,非传世不出……”李善勉强说了句,看崔信脸色不对,“待细细推敲。”
要不回头从范阳卢氏借两个人来……这家人是世家门阀中最擅作诗的,李善还在盘算呢,已经被崔信、李客师带去了前院的书房。
刚刚坐定,李善就开口问道:“适才在平阳公主府,听霍国公提及今日朝会之事……”
李客师看了眼崔信,才点头道:“殿下朝会后就去尚书省视事。”
李善眯着眼想了会儿,“这几日消息闭塞,灵州战事如何?”
“管国公确有将才,昨日战报提及,已经收复灵武县,推近至长城一线。”李客师叹了口气,“陛下大喜,加恩其次子。”
崔信默默的看着这两人,心里狐疑不已,交流的都是与夺嫡直接相关的事,李客师即使与李善亲善,但毕竟是天策府属官,却直言不讳,难道女婿真的已经投入秦王麾下?
但如果真的投入秦王麾下,女婿为什么还要举荐任瑰,以至于任瑰出任灵州道行军总管。
崔信忍不住低声问道:“裴弘大只怕不会甘心。”
那是肯定的,李善露齿一笑,“正是因此,小婿盼着秦王上位呢。”
李客师有点想笑,怀仁到现在还在糊弄老丈人呢,知晓这件事的人其实已经不少,不过相对而言,崔信不涉夺嫡,而且心思纯良,这种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说心思纯良呢?
看着李善用委屈的语气说起自己被平阳公主夫妇冤枉,而崔信频频点头……这还不纯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