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一批都快两年了,粮米难以久存。”凌敬摇摇头,“河东望族卡住粮食这道口子,怀仁不得不让步。”
“以马引换粮,此策的确精妙,但一时半会儿只怕难以奏效。”
“先送过去顶一顶,顺便换一批良驹来。”
李善赴任之前叮嘱过,庄内大小事务,均以凌敬为主,朱玮立即点头应下。
这些事凌敬早有思量,从李善来信中判断,云州居民、草原部落对盐、茶叶甚至漆器、瓷器都有不小的需求量,但总有分层,只有玉壶春是不分阶层,男女老幼贫贱富贵都爱之。
所以,玉壶春成为了走私量最庞大的货物……李善能操纵这条商路,一方面是因为代县令、驻守雁门,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玉壶春。
所以,李善不能让河东望族卡住这个口子……光是第一批良驹,李善将北市抽水全都填了进去才将裴氏、柳氏商队携带的牛马全都拿下来,为此还要将下一批酒坊出产大部分送出去。
苏定方有些奇怪,“送些良驹回来作甚?”
“河东购粮,绕不开河东望族,难道其他地方就能绕开?”凌敬哼了声,“李楷、王仁表、柳奭、房遗直、杜荷、长孙冲……”
朱玮立即明白了,一方面是要打通关系,另一方面也是为李善维系人脉关系,但想了想他迟疑道:“好像大都是秦王府子弟?”
“京兆韦氏送两匹过去,还有魏玄成,呃……”凌敬顿了顿,“还有什么人要送?”
朱玮神色微变,笑道:“太子中允王叔玠,祁县王氏出身,曾数度赞誉怀仁……”
“太子左庶子,荥阳郡公郑善果年初安抚山东,回朝后赞誉怀仁筹谋山东之功。”
凌敬随意点点头,反正至少这时候,李善是不能也不愿直接卷入夺嫡之争的,不过这老头也心想朱玮在东宫那边到底有什么渊源,但好像怀仁已经有所揣测。
苏定方突然想起一事,试探问:“崔舍人那边……”
这方面的事苏定方向来不太注意,他只是记得听人提起过,荥阳郡公郑善果的母亲出身清河崔氏,是中书舍人崔信的堂姑,两家走的很近。
“无需如此。”凌敬捋须笑道:“那边怀仁早有安排。”
哎,李善前世没给岳父岳母送过礼,没经验啊,也是,他到穿越前都是单身狗……而凌敬也没考虑到这点。
“前日在平阳公主府见过那位崔小娘子。”朱氏突然开口,“隐隐问起,大郎何时回京。”
朱玮笑道:“天合之作啊……不过记得崔小娘子才十一二岁。”
一般来说,唐朝女子定亲在九岁到十四岁之间,明后年定情都来得及。
凌敬微微摇头,“听人提起过,崔舍人赞怀仁才情,但其妻张氏颇有不满。”
“未必如此。”朱氏反驳道:“那日张氏多方打探……”
其他三人都忍不住咧咧嘴,那篇《爱莲说》一出,张氏就算百般不愿也无可奈何了啊。
朱氏一边说着,一边心想那日送出的金步摇很得张氏喜爱,自己还特地提起是大郎从雁门送来的。
一般来说,步摇是妇人佩戴,未出阁的娘子佩戴步摇很少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