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的脸上满是和煦的笑容,将目光收回,旋即对着二人如此道。
“多谢徐阁老!”
高拱和张居正见状,方才缓缓起身,旋即默默地跟随在徐阶的身后,不再言语。
徐阶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见四下无人,当即停下脚步,缓缓道。
“严阁老的那封奏疏递呈上去已经有一些时间了,为何陛下那边,还没有让严阁老复职,你们说,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一旁的高拱和张居正听闻此话,也很快领悟到了徐阶话中所包含的意味,并开始在内心默默盘算起来。
良久,只见高拱轻咳了两声,率先开口道。
“徐阁老,我看这其中必定有蹊跷,总不可能是司礼监那边出了问题吧!”
“应该是陛下那边出于别的什么考量,方才压下了严阁老的那封奏疏。”
高拱话音刚落,一旁的张居正也紧跟着应和道。
“徐阁老,我也是这么想的。”
徐阶在听完高拱的这番话后,并没有作任何评价,只是点了点头,缓缓道。
“走吧,还有一大堆的奏疏等咱们处理呢!”
徐阶说完,便自顾自地踏上台阶,往内阁行进。
高拱和张居正对视一眼,旋即三步并作两步,紧跟着徐阶的脚步,一同进入了内阁。
随后,三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开始处理起了奏疏。
待徐阶将处理完毕的奏疏放至一旁,偶然间瞥到一旁空缺出来的内阁首辅的座位,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无声自语道。
“哼,等着吧,这个位置迟早是我徐阶的!”
就在这时,只见严世蕃迈步进入了内阁,无视了众人的目光,径直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默默处理起了自己面前的这些奏疏。
很快,内阁首辅严嵩递呈给皇帝的奏疏,没有得到回应一事,便在京城内,悄无声息地传播开来。
而那些了解其中缘由的官员,尽皆是三缄其口,不愿意作出任何评价。
毕竟这件事情可是关乎到了当朝的内阁首辅,谁又敢在这上面,乱嚼舌根子?
别的不说,单就一个严世蕃,就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东西,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无论是人心,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
工部侍郎罗龙文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
情急之下,他找来刑部侍郎张润德,共同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房间内,罗龙文在反复确认附近没有人偷听后,方才将目光转向张润德,压低声音道。
“你说,最近在京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件事情会不会是真的,严阁老那边……”
罗龙文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润德不耐烦地打断了。
“这绝对是谣言,严阁老当了二十多年的内阁首辅了,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再说了,迄今为止,陛下那边可还没有给出任何的说法呢!”
“况且,就算是严阁老那边真的出什么事了,咱们也逃不掉,到时候清流那伙人掌权,第一个清算的,就是咱们!”
罗龙文听闻此话,脸上满是绝望之色,旋即开口道。
“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可能就这么安心等死吧?”
张润德听闻此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咱们今晚去拜访一下严阁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罗龙文见状,也只得点头同意张润德的提议。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够如此了!”
张润德话音刚落,随后仿佛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对了,把鄢懋卿也一起叫上,他鬼点子多,说不定到时候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罗龙文听闻此话,点了点头,如此回应道。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