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廷大胜,俺答汗身死的消息,传到阿木台所在的部落时,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毕竟,当初的察哈尔部,便是被俺答汗所在的土默特部,驱逐到这辽东苦寒之地来的。
前任大汗打来孙,便是在无尽的忧愤中死去的。
打来孙在临死之前,甚至还亲自将土买罕叫到汗帐内,让他以自己体内黄金家族的血脉发誓,一定要带领察哈尔部重新走向强盛。
而眼下,这个被察哈尔部视为夙敌的俺答汗,却死在了明廷的手中,死在了曾经他们最看不上的敌人手中。
要是消息未曾走漏的话,土买罕或许还有机会,但自从消息走漏的那一刻,土买罕便彻底没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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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紫禁城,内阁。
不仅如此,严嵩在日常的交流上,也出现了问题,经常想不起来人名,时常需要人来提醒。
此时的徐时行,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
……
一旁的张居正见状,当即一脸好奇地看向徐阶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徐……徐阁老,这上面……”
如此一来,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严嵩啊严嵩,你精明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患上了“呆症”,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诸位,实不相瞒,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早在这位状元郎还未进京赶考的侍候,便倾心于他,如今更是茶不思饭不想,诸位若是成人之美,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在那一场战斗中,察哈尔部三万精锐一朝丧尽,不仅如此,身为大汗的土买罕还被明廷所生擒,并签订了堪称耻辱的条约。
当初的察哈尔部,一直都将草原上的土默特部视为劲敌,明廷的话,则是予取予求,好欺负的邻居罢了。
目前的内阁有六个人,自己这边两个,严嵩那边两个,倘若再来一个李春芳的话,就会打破这种平衡。
在得出这一大胆的猜想以后,徐阶并未声张,而是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在暗中搜集相关的证据,用以佐证自己的猜想。
而他们也能够借此机会,一睹状元郎的风采,并以此为契机,激励自己的孩子用功读书。
……
自那以后,察哈尔部才开始逐渐正视自己的这位邻居。
有人在综合评估了一下当前的局势后,选择退而求其次,将目光放在了身为榜眼的徐渭,以及探花的余有丁身上。
自从朝廷正式公布殿试的具体排名以后,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沸腾之中。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对面的明廷,发生了改变。
土买罕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颇为恼怒地将装有马奶酒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再过不久,察哈尔部那边的使者,应该就会过来,向我大明称臣,并正式请求我大明的册封!”
不仅如此,由俺答汗亲自统帅的二十万鞑靼大军,也被明廷歼灭大半。
此时,营帐内。
经过近段时间以来的观察,以及在咨询过太医院的太医以后,徐阶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便是,严嵩极有可能患上了“呆症”!
首先,严嵩今年已经八十一了,以他的年纪,患上“呆症”不足为奇。
严嵩闻言,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徐阶,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之色。
阿木台在从下属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猛地从座椅上站起,一脸急切地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什么,快拿过来!”
随后,只见徐阶来到严嵩的面前,轻唤两声:“严阁老,严阁老?”
此时,京城,长安左门外。
相较之下,他们就要委婉地多了,想方设法地表明,自己所在的家族能够在仕途上,为徐时行提供极大的助力,更何况,出身于官宦之家的女子,就没几个长得难看的。
阿木台想到这里,当即回过神来,看向那名下属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道:“马上派人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最好让其余部落的人也知晓此事!”
由于有着早先明廷援助的粮草以及军械,因此,阿木台可以肆无忌惮地扩充自己的军队。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木台在察哈尔部的声望,必定会越来越高,直到高过自己这个大汗,要是自己不做些什么的话,他父亲打来孙留下来的基业,恐怕是保不住了。
京城里的那些官宦之家,对这些豪绅大户,一言不合直接砸钱的行为嗤之以鼻。
在将上面的内容悉数浏览完毕后,只见严嵩回过神来,面向众人,沉声吩咐道:“事态紧急,咱们得赶紧将这个消息,通知陛下才是!”
思来想去,土买罕最终决定,放手一搏,反正继续这么熬下去,自己也没有多少胜算。
在将上面的内容悉数浏览完毕后,徐阶脸上的表情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这个该死的阿木台,居然让他赌赢了!”
眼下,在整个察哈尔部中,由阿木台这位执政直接或间接掌控的军队,达到了恐怖的七成。
迎着严嵩那疑惑不解的目光,徐阶在略微颔首后,又继续道:“具体的情况,在这封送来的奏疏中,有详尽的说明,严阁老,您还是好好看看吧!”
那名下属听闻阿木台此话,在回忆许久后,方才说出了这样一个数字:“大概三千来人!”
“遵命,徐阁老!”
这样的土默特部,必定不是察哈尔部的对手,接下来阿木台只需要派遣两三万军队,便能够让察哈尔部落重回草原。
毕竟在这之前,谁也没有料到,察哈尔部那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爆发内乱。
在怔楞了片刻后,严嵩方才反应过来,出言询问道:“哦,是徐阁老啊,有什么事吗?”
就在这时,从内阁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徐阶重新拉回了现实。
“放心吧,我会留你一命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清算他们的!”
要知道,由阿木台这位执政自作主张,派去协助明军作战的一万五千余名精骑,还在返程的路上。
而在前面的牌子上,写有肃静,以及回避二字。
徐阶听闻张居正此话,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上面写着,由于叛徒的告密,身为札萨克图汗的土买罕,死在了执政阿木台的手中。”
尽管土买罕牢牢占据了大义,但阿木台肯定不可能坐以待毙。
“这一仗,咱们跟在明廷身后捞了不少好处,缴获了许多的牛羊牲畜,以及马匹,另外还有许多的土默特部降卒投靠了咱们。”
待徐阶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瞬间,严嵩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惊骇之色,当即失声道:“你说什么,内乱!”
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这一结局。
在这之后,只见阿木台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然后唤来亲信,沉声吩咐道:“把邻近几个部落的首领都叫过来,就说我阿木台有事情找他们商量!”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夺了大汗的位置,更进一步,然后再亲自带领族人重回草原。
在历经内乱以后,原本的五位执政,只剩下了阿木台一名,余下四名执政的势力,都被阿木台逐一吞并。
徐阶的话音刚落,只见张居正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出言询问道:“徐阁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随后,只听高拱的声音响起:“这位李大人平日里待人十分随和,在政事方面,也是一丝不苟,因此在朝中的风评很好,其本人又是嘉靖二十六年的状元郎,入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些达官贵人们,主要是想借此机会,从这些骑马游街的新科进士中,替自己的女儿选择一位女婿。
而就在这时,徐阶却悄无声息地瞥了不远处的严嵩一眼,脸上满是莫名的神色。
“好,好啊,到时候有了这些人的加入,我登临汗位的把握又大了一些,土买罕,像你这样懦弱无能的人,是不能够带领察哈尔部走向兴盛的!”
对于阿木台的吩咐,那名下属自然不敢有丝毫违背,在应声后,便快步离开了营帐。
街边早已围满了前来观看的普通民众,对于这些普通百姓们来说,能够考中状元的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一举一动都带有“文气”。
不仅如此,在平常处理由胥吏送来的奏疏时,严嵩也不再游刃有余,脸上时常出现茫然之色,而在这个时候,一旁的严世蕃以及胡宗宪便会替严嵩打掩护。
从结果来看,阿木台赌赢了,明廷真的战胜了率领二十万大军,南下劫掠的俺答汗!
那名胥吏在说完以后,便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将奏疏取出,并将其高高举过头顶。
“这位状元郎不仅仪表堂堂,更是才华横溢,连中两元不说,还入了张阁老的法眼,往后的前途不可估量啊,要是能够把他招为女婿,不失为一大助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