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胡宗宪还在与锦衣卫镇抚使刘密,在总督府内,叙旧闲聊之际。
另一边,按察使司内。
此刻,何茂才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郑泌昌,脸上顿时浮现出担忧之色,出言询问道。
“老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郑泌昌在听闻何茂才的提醒后,旋即回过神来,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旋即回应道。
“小阁老派人送来消息,让我们接下来不要轻举妄动!”
何茂才听闻郑泌昌此话,也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满是颓然:“唉,这眼看着浙江这边的桑苗就要成熟了,朝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边呐!”
“偏偏在这个时候,总督大人却要被调往京城任职,唉!”
郑泌昌在听完何茂才的这番话后,也是深以为然,紧跟着补充道。
“唉,是啊,也不知道到时候,赵大人,能不能够顶住压力!”
在这之后,只见郑泌昌环视一圈,旋即抱怨道。
“老何,你看看,现在总督大人要被调去京城任职,再过不久,就是小阁老的学生高翰文,你说什么时候,才能够轮得到咱俩呢?”
“老何,你还记得,之前那个被赵大人举荐去京城的海瑞吗?”
“人家现在已经是左副都御史了,堂堂朝廷三品要员!”
“听说前不久,这个海瑞奉陛下的命令,赶赴山东,剿灭白莲教,立下了赫赫大功!”
郑泌昌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满是慕羡之意。
何茂才听闻郑泌昌此话,脸上也适时浮现出无奈之色,出言安慰道。
“唉,老郑啊,咱们说不定一辈子,都只能够在浙江任职了!”
“自古以来,京城都不是首善之地,就那里面的风浪,不是咱们两个能够平得了的,稍有不慎,咱们就得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咱俩在浙江还是个官,到了京城,那可就是谁都能够拿捏咱们了,我现在也想通了,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不也挺好吗?”
何茂才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见郑泌昌的兴致还是不高,只见其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向郑泌昌提议道。
“别想那么多了,晚上我请客,咱们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好,这可是你说的,就这么定了,咱们晚上见!”
郑泌昌听闻何茂才此话,整个人瞬间满血复活,颇为激动地回应道。
……
紫禁城,司礼监的一处值房内。
此刻,房间内,只有吕芳以及冯保两个人。
冯保看着眼前正坐于上首,悠闲品茶的吕芳,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脸上的神色愈发恭敬。
“干爹,孩儿已经将您的话,都转述给他们了!”
吕芳听闻冯保此话,不紧不慢地将手上的茶杯放下,出言询问道。
“哦,那他们怎么说?”
冯保闻言,顿时面露难色,其在犹豫许久后,方才大着胆子,向吕芳禀报道。
“回干爹,孩儿在将您的话转述给他们以后,愿意就此收手的寥寥无几,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想要敷衍过去,您看……”
冯保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愈发恭敬,向吕芳询问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吕芳在听完冯保的汇报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冷芒,自顾自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