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闻言,摇了摇头,旋即应声道:“居住在濠镜地区的那群罗刹人,与西班牙这个国家,并无任何关联,只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目前之所以如此安分守己,无非是因为我大明国力强盛的缘故罢了!”就在这时,一旁的徐阶在思衬片刻后,站了出来,向嘉靖提议道。
“陛下,咱们要不要将居住在濠镜地区的这些罗刹人,尽数驱逐出去?”
嘉靖闻言,瞥了徐阶一眼,紧跟着出言吩咐道。
“嗯,通知当地的官府,把他们都从我大明的土地上驱逐出去!”
眼见话题越扯越歪,嘉靖在轻咳两声后,旋即选择将话题拉回到正轨。
“咳咳,朕之所以说这么多,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是,我大明可以从中攫取多少的利益?”
“朕刚才说过,这群罗刹人除了想要与我大明展开长期贸易以外,恐怕还心存试探之意,想要借此机会来试探一下我大明的虚实!”
一旁的严嵩听闻嘉靖此话,在思衬片刻后,旋即试探性地向嘉靖询问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向这群罗刹人展示我大明的国力?”
嘉靖闻言,颇为淡然地瞥了严嵩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没有这个必要,光就泉州港附近停泊的水师,便足以让这群罗刹人明白,我大明不是好惹的!”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便是,除了必要的讯息以外,不要让他们打探到更多的消息,明白了吗?”
嘉靖的话音落下,一旁的严嵩以及徐阶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
“遵命,陛下!”
眼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嘉靖瞥了严嵩以及徐阶一眼,旋即收回目光,紧跟着吩咐道。
“这样,你们到时候以内阁的名义下发通知,告诉谭纶,就说朕准了,让那些罗刹人来京城见朕!”
“另外,让鸿胪寺以及主客司那边,尽快做好准备!”
“接下来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告退了!”
待嘉靖的话音落下,一旁的严嵩以及徐阶没有丝毫犹豫,在向嘉靖躬身行礼后,紧跟着应声道。
“遵命,陛下,微臣这就告退!”
二人走出没几步,嘉靖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出言将二人叫住。
“对了,你们不久前递呈上来的有关修筑、加固堤坝的预算报告,朕已经批了,徐阶,你们户部那边,尽快拨银子吧!”
严嵩和徐阶听闻此话,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之色,转过身来,恭敬应道。
“是,陛下,微臣一定不负陛下重托!”
“嗯。”
嘉靖对于严嵩和徐阶的这番话未作置评,只是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开了。
严嵩和徐阶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旋即迈步,离开了乾清宫。
……
另一边,礼部。
自从早先李春芳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向吕芳夸下海口,保证自己会拿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方案后,李春芳便全身心地投入了这项事务当中。
但凡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自那以后,又过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李春芳却仍旧没有丝毫进展。
此刻,房间内,李春芳正在与礼部侍郎徐学谟一同商议对策。
“唉,叔明,本官对于单独举行针对于宗室、以及勋贵们的考试一事全无头绪,朝中的那些大臣,以及陛下可都在看着咱们啊!”
“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本官可没办法跟陛下那边交代!”
一旁的徐学谟闻言,在思衬许久后,方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尚书大人,下官觉得,您完全没必要如此焦虑,您只需要按照往常那样来命题就行。”
“说到底,陛下以及宗室、勋贵那边,无非是想要借着考试一事,名正言顺地让宗室以及勋贵们步入仕途。”
“因此,下官看来,这无非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大人您完全可以按照往常那样命题,在命题结束以后,再以宗室、勋贵们水平低下为由,为他们划定考试范围。”
“这样一来,不仅仅能够让宗室、勋贵们,通过考试名正言顺地步入仕途,还能够让朝中的那些大臣,将心中的那口气理顺!”
李春芳在听完徐学谟的这番分析后,手指分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此刻,在李春芳的脸上浮现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只见其将目光转向徐学谟,出言吩咐道。
“继续说下去!”
徐学谟对于李春芳这位顶头上司的要求,自然是不敢怠慢,其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方才继续道。
“尚书大人,您是嘉靖二十六年的状元郎,同时又是庶吉士出身,您可能不明白,想要在我大明朝步入仕途,有多么困难!”
“朝中的那些大臣,可没有您这么一帆风顺,他们中的有些人,都是历经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种种磨难,方才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而眼下,那些宗室、勋贵们,仅凭借自己的出身,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他们历经无数磨难才能够得到的东西,试问,谁又能够轻易接受呢?”
“因此,朝中会出现,现在的这种状况,再正常不过了!”
李春芳在听完徐学谟的这番话后,猛地一拍大腿,旋即沉声道。
“本官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说到底,他们争的无非是一个“理”字,只有让他们把胸中的那口怨气捋顺了,方才能够将此事继续下去。”
“错不妨照认,事不妨照办,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李春芳如此说着,在看向徐学谟的目光中,满是感激之色。
“哈哈,叔明,你这次可帮了本官大忙了,没有你的话,本官还真想不到这一层!”
徐学谟闻言,面露谦卑之色,低下头,恭敬应声道。
“大人言重了,下官只不过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