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严府。
“禀父亲,事情都办完了。”
严世蕃自锦衣卫诏狱回来后,便径直进入严嵩的书房汇报。
“那他有说什么吗?”严嵩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抬起浑浊的双眼,询问道。
严世蕃不敢有所隐瞒,紧接着便将自己与赵文华在锦衣卫诏狱中的对话全盘复述给了严嵩。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明日召开内阁会议的时候走个过场,判他死刑吧!”
“是,父亲。”严世蕃拱了拱手,便欲告辞。
“对了,他的家人一定要安排好。”在严世蕃即将迈出书房时,严嵩忽然开口补了一句。
“是。”
……
而对于裕王朱载坖(ji来说,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他的爱妃李氏已怀胎九月,今晚就是临盆的日子。
裕王焦躁地在房间外四处踱步,不时还想透过窗户进去看上一眼,但皆被仆人拦住了。
“裕王殿下,还请放宽心态,王妃平日温柔敦厚,时常去接济穷人,自会无事。咱们裕王府把京城最好的产婆都请过来了,另外太医院的李太医也在另一房间侍候,定能护得王妃和孩子周全。”
裕王府的管家见裕王如此焦躁不安,不由得出声安慰道。
“你说的对,孤是有些太紧张了,应该放宽心。”裕王说罢,深呼吸了一口,想要缓解内心的焦躁情绪。
对于朱载坖来说,今晚李妃所生的孩子将是他日后翻身的重要依仗,自从嘉靖皇帝手下道士陶仲文提出“二龙不得相见”这一看法后,父子二人已有两年多没有见面,就连逢年过节前来问安,嘉靖也尽量不与其见面。
若是自己的孩子出生,相必父亲一定会来,届时在父亲面前提前刷些好感分,将弟弟景王远远甩在身后,将储君的位置彻底定下来。
就在这时,李妃临产的门被推开了,一位侍女端着金盆出来,金盆中的热水已被染红。
裕王见状,连忙出声将其叫住:“孤的妃子怎么样了?”
侍女将金盆放到一旁,恭敬行礼道:“禀裕王殿下,一切顺利。”
“好好好,你先下去吧。”
裕王听闻,内心的焦躁之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期盼。
而就在裕王急切期盼时,从房间内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声,裕王听闻不由得激动地叫喊起来,作势要往里冲:“生了,生了!朕的爱妃怎么样了?”
片刻后,裕王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只见产婆面带笑意,将怀中的孩子递给裕王,开口道:“恭喜裕王,母子平安,这是个大胖小子!”
裕王有些笨拙地从产婆手中接过孩子,看着怀中婴儿那充满褶皱的皮肤以及时不时发出的啼哭之声,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哈,孤有儿子了!孤有儿子了!”
裕王将婴儿又递还给产婆,走到李妃的身前,俯下身子,紧紧握住爱妃的手,深情道:“爱妃,咱们有孩子了。”
此时的李氏仍处于一种虚脱状态,面色苍白,微笑道:“是啊,咱有孩子了,把孩子给我看看。”
李妃说完,产婆便将孩子放到其身旁,看着婴儿那恬然安静的睡姿,李妃的脸上充满了慈爱。
“禀殿下,如今王妃刚生完孩子,元气大伤,需要静养。”
被裕王叫来的李太医把了把脉,出声提醒道。
“哦,对对!都出去,都出去。”
“孤要重赏你们!你们待会儿便去管家那里领赏。”
在走出房门之前,裕王看向房间内的众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