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圆沉沉的睡着,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杨姐,走廊里也悄无声息,嘴巴干燥的特别想喝水,赶紧在床上慢慢的坐起来,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杯子,幸好还有点没有喝完的茉莉花茶,连忙抿了一小口,此时感觉后脑勺晕晕沉沉,只好轻轻转了转头,然后又慢慢地把肩膀和胳膊活动了几下,最后才顺着窄窄的床沿躺了下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走廊里脚步声凌乱,病房的门也被推开了,呼啦啦来了一群人,一个矮矮瘦瘦的老太太裹着白大褂走到床头,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医生,留着长尾辫子,一幅黑色细框眼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显得斯斯文文又和蔼可亲。
这位慈祥的老太太就是妇产科的主任贾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名字,说道:“林梦圆,是吧?”。
林梦圆已经稍稍坐了起来,一边打量着她们一边答应着,最后直视着这个主任医师。
“今天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询问道。
“都还好,医生我是自己生还是剖了呢?”林梦圆终于把这几天来最想问的说了出来。
老太太把林梦圆的病历拿起来仔细地翻看,边看边说道:“啊,你是头胎,挺年轻的,胎位也正,咱们争取自己生啊”,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也要看今天的情况,自己生少受罪呢”,林梦圆顿时紧张起来,她内心还是希望剖腹产,生产的恐惧感时萦绕在心里,不过也做好了拼一拼的准备。
老太太又跟年轻女医生交代了几句,就转身出了病房,后面乌拉拉一群人跟了出去,林梦圆赶紧叫住走在后边的小护士,“护士,我这里的那个姐姐呢?怎么没看见她呢?”,小护士赶紧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都在大门外边呢,医生查房,清场了,你耐心等着吧,有事儿叫我们”,话刚说完,人也不见影了。林梦圆望着敞开的房门,小声嘟囔着,顺势向里侧过脸又躺下了。
“快点,怎么这么磨叽!”,忽然传来一个女人严厉的声音,林梦圆吃惊的转过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比自己高大一些的女人,正扶着隆起的肚子侧着脸朝站在门口。很快一个稍胖的中等身材男人出现在视线里,肩后背着黑色的旅游包,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嘴里还咬着各种单据。那个女人稍微往后退了一步闪开,那个男的赶紧侧着身子进来,先是把袋子放在了那张空着的床位上,然后转身卸下背包,把嘴里的单据拿下来放在手里当扇子,边喘着气边扇着脸上的热汗,看见林梦圆在盯着他,赶紧打了个招呼。
那个女人显然是来之前就生了气,直勾勾地看着她男人一动不动,听到他男人喊她进来,才慢悠悠的挪过来,轻轻努了努屁股就坐在了床沿上,一头长长的秀发铺洒开来,背对着林梦圆又教训起他男人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在门外就知道干等着,也不知道找个人问问,外边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风还大,傻不傻?!”。
“护士站那会没人,没人搭理咱啊,您消消气赶紧歇歇吧,这屋里还挺暖和,把外套脱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帮他老婆把厚厚的外套脱了下来,仔细的叠了叠放在床上。
屋里顿时热闹起来,三言两语之间,竟熟络起来,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
原来那个女的叫闫晶,怀孕八个多月了,因为产检发现有宫缩的迹象,所以提前过来保胎,她老公叫谷风,经营着一个旅游农庄,山草河林应有尽有,尤其是以“水杉垂钓”闻名四方。谷风在病房里忙活了一阵子,发觉匆忙之中还是有一些物品没有准备停当,只好跟闫晶说要去超市跑一趟,这时屋里子只剩下林梦圆和闫晶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