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从脚脖子窜到全身。
端木炎吓得说不出话来,张张嘴,连发声都变得十分困难。那只浑身溃烂的【哇尸】,就这么悄无声息出现了,空洞洞发烂的眼珠子盯着端木炎。
“哇哇哇...咿呀...”
哇尸溃烂的手扯起一块破布,往端木炎的脖子上套。
端木炎吓得脚一滑,砰地掉下榆树。
“苏暖,你快下来!树上都是哇尸!”端木炎瘫坐在地,扬起脖子看那颗巨大的老榆树,一颗又一颗白森森的脑袋从树叶中冒出来。
满树都是哇尸。
之前端木炎还好奇,天黑后被邪灵附身的尸体会藏在哪里?现在有了答案,这些尸体都爬上了树,藏在隐秘的树叶之中。
苏暖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树枝上,她并没有动,清冷冷的目光观察着这些面容可怕的【哇尸】。这些【哇尸】只是长相可怕,但并没有太强的杀伤力。
“咿咿呀呀,哇哇。”距离苏暖最近的【哇尸】,张牙舞爪,手里拿着一块破布往苏暖脸上捂。
苏暖思考两秒,忽然伸手抓住【哇尸】的手腕。
半晌,松手。
苏暖灵活地跳下榆树,端木炎吓得魂不附体,心有余悸地擦擦额头的汗:“苏暖你胆子也太大了,在这个秘境里,咱们的修为全部被封锁,和普通人没啥区别。你还敢和怪物面对面,万一出事了咋办?”
苏暖拍拍端木炎的肩膀:“你还有工作没干。”
端木炎满头问号:“啥工作?”
苏暖指指陆六亲妈的坟:“挖坟。”
端木炎:...
并不是很想干这种工作。
但来都来了,需要调查诅咒的真相,就需要探查被埋下的尸体。哇尸暂时还呆在榆树上,没有爬下来伤人的倾向,所以端木炎在最短时间里找到一把生锈的铁锹,嘴里念叨着:“老太太,无意冒犯,实在是你们陆家村的诅咒太过奇怪,所以我不得不挖个坟。”
“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把你完好无损埋回去,给你烧一堆纸钱,阿弥陀佛,祖宗保佑。”
端木炎一边唠叨,一边勤奋地挖土。
没过多久,坟土挖开,露出被锁链重重锁住的黑色小棺材。月光森冷苍白,映照地那黑色棺材格外可怕,端木炎只觉得手臂冒起层层鸡皮疙瘩。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端木炎小声询问。
苏暖指指棺材:“开\/棺验尸。”
端木炎:“...我可以申请不做吗?”
苏暖歪头看他,一双清澈眼眸比月光还要冰冷:“你觉得呢?”
有那么一瞬间,端木炎觉得眼前的少女比榆树上的哇尸更可怕。端木炎只得硬着头皮,想办法把缠着棺材的黑色锁链弄下去。
锁链一圈圈往下落,刚解到一半,端木炎忽然听到轻轻的抓挠声。
沙沙——
沙沙——
端木炎警惕地东张西望,问苏暖:“你有没有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在木板上抓啊抓,发出来的声音。”
沙沙——
沙沙沙——
那声音忽远忽近,在月光笼罩的黑夜中格外清晰。
苏暖点头:“我听见了,棺材里发出来的。”
端木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惊恐的目光落在那个小黑棺材上,在某个瞬间,月光仿佛忽然有了实质,白色的气体洒在黑色棺木上,慢慢渗入棺材板里。
等诡异的白光散去后,棺材里的沙沙声变得更刺耳,黑棺材忽然开始晃动。
哗啦——
棺材板儿被破开一个小洞,一只干枯的手探出来。
...
...
陆家村,村长家里。
苏暖暂住的小房间里,马耀祖正兴致勃勃拉着阿牛玩自拍。马耀祖笑嘻嘻:“阿牛,你明天能不能扛着锄头?我给你拍个《沈云斜挖地图》。”
阿牛英俊非凡的脸上露出淳朴的疑惑:“沈云斜,是谁?”
马耀祖扬起嘴角:“一个大帅比。”
阿牛更加疑惑了。
等啊等,阿牛目光频频望向窗外,他很担心半夜溜出去的苏暖。陆家村很危险,有很多的秘密,如果被村民发现苏暖半夜到处跑,肯定很麻烦。
“阿牛,不要担心,苏暖她不会有事。”马耀祖扯住阿牛的肩膀,“来,咱们继续录个视频。”
阿牛深深埋下头,拒绝马耀祖的邀请。
很快,木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叩叩叩,敲了三下。
阿牛猛地抬起头,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欢喜,他迅速打开门。端木炎双脚发软走进来,瘫坐在椅子上:“马耀祖,你给我倒杯水,老子快被吓死了。”
马耀祖给他一杯水:“查的怎么样?”
端木炎忙着喝水,没时间回答马耀祖的询问。
木门口,阿牛看到踏着月色归来的苏暖,悬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他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苏暖:“你,你能平安就好,我真高兴...”
“村长,你们相信我!我真看到苏暖和一个男人跑出去了!”屋外传来林家兄弟愤懑的声音。
村长夫妇半夜被林家兄弟吵醒,这次林家兄弟说得信誓旦旦,村长夫妇只得再次走到后院,想看看苏暖的情况。
今晚月光格外皎洁,照得后院亮堂堂。
林家兄弟的大哥林天嚷嚷:“咱们快点,苏暖这个时间点应该回来了,我们刚好可以抓住现行——”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小院子月光如水,阿牛正紧紧抱着苏暖,这画面怎么看都透着暧昧。
村长夫妇:...
村长老婆脸上藏不住的喜色,这小两口还没结婚,就开始搂搂抱抱了!村长老婆清清嗓子,喜不自胜:“阿牛,晚上外面凉,你要抱就进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