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困惑:“有危险?可是我听村长说,【哇尸】不具备伤害性,没什么危险的。”
村长老婆摇头:“你个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危险,我告诉你啊——”
“咳咳!”
村长刻意的咳嗽声,打断村长老婆的话。
村长脸色很不好看,冷冷盯着屋里:“老婆子,你跟我来屋里,我有事找你谈谈。”
村长老婆在围裙上擦擦面粉,和村长走进隔壁屋。
屋里没一会儿便传来争执声。
隔着门板,朦朦胧胧听不太清楚。
临近黄昏,阿牛扛着锄头回到屋里,他将锄头往旁边一放:“娘,俺肚子饿了——”
他看到正在擀面团的苏暖,阿牛一张脸瞬间涨红,羞答答地不敢直视苏暖。苏暖觉得颇为有趣,见惯了耍帅的沈云斜、欠揍的沈云斜、傲气十足的沈云斜、骚里骚气的沈云斜,还是第一次见到青涩纯情的沈云斜。
怎么说呢,那感觉挺新鲜。
“是,是你呀...你好,你好。”阿牛手足无措,一米九的汉子涨红了脸,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
苏暖走过去:“把头低下。”
阿牛脸更红了,乖乖低头。
苏暖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等里屋的争执声结束后,苏暖这才用抹布轻轻擦拭阿牛额头的汗水:“在地里干活儿很辛苦吧,出了这么多汗。”
阿牛结结巴巴:“不、不辛苦。”
刚巧,村长老婆怒气冲冲地走出来,瞧见苏暖给阿牛擦汗的这一幕。村长老婆眼睛瞬间炯炯有神,多幸福的画面啊。
丈夫干完农活回家,妻子给他擦汗做晚饭。阿牛要是娶了这个苏暖当老婆,婚后肯定幸福。村长老婆拉着苏暖的手:“闺女,只要你愿意嫁给阿牛,说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苏暖点头:“我当然愿意。”
村长老婆问:“你不嫌弃咱们陆家村穷?阿牛他只是个种地的,你们外乡人很多都看不起阿牛...”
苏暖面露认真,告诉村长老婆:“伯母您这就错了,阿牛他勤奋老实、长得还好,关键是疼老婆。嫁给他这样的人,不会吃亏。”
村长老婆高兴地合不拢嘴,阿牛也憨憨挠头。
晚餐吃包子,饭桌上村长的脸色很不好看。阿牛乐呵呵地给苏暖夹咸菜和包子,心满意足地看苏暖吃东西。
“怎么一直盯着我?”苏暖问。
阿牛:“好看,吃东西的样子,好看。”
苏暖给他递去一个大包子:“你也吃。”
阿牛憨厚地笑出声来。
马耀祖看得是浑身别扭,他还是更欣赏以前杀伐果断吊炸天的沈云斜,眼前这个淳朴的乡巴佬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村长老婆是越看越满意,她家阿牛挑剔,看不上村里的女孩子。挑挑拣拣,眼看着年龄越拉越大,村长老婆是暗中着急。
现在时来运转,阿牛终于有个心仪的姑娘,村长老婆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来,闺女多吃点。”村长老婆热情地给苏暖夹菜。
饭桌上的林家兄弟暗中磨牙,看苏暖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
晚饭后,马耀祖等人陆陆续续回到屋子里。村长说明天要将【哇尸】送走,今晚让大家好好休息,不要出门。
天刚黑,马耀祖和端木炎溜到苏暖的房间里,分享调查的信息。
“苏暖,你不会真的要留在秘境里,和阿牛结婚吧?”马耀祖窜进来,压低声儿询问。
苏暖熄了房间蜡烛:“不会。”
马耀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不喜欢阿牛,干嘛吃晚饭的时候和他卿卿我我的。”
苏暖:“我在利用他。”
马耀祖:“...”
她好直白,都不找个借口的。
苏暖看了眼马耀祖:“如果阿牛他看上的是你,你会利用他吗?”
马耀祖想象一下那画面,抖抖胳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但还是诚恳地点头:“当然会了,只要能突破秘境,老子连节操都可以不要。可惜我长得挫,没人看上....之前季小风去一个古代秘境,目标是取代皇帝权倾天下。那狗皇帝一眼看上了季小风,愿意把江山送给他,这小子不到半天就顺利通关了。”
端木炎震惊:“卧槽,还能这么干?”
直接江山为聘?
小说都不敢这么编!
马耀祖耸耸肩:“没办法,季小风那小子是出了名的欧皇,运气好到爆——算了,咱们谈正事儿。”
话题又转移回来,端木炎讲他今日的新发现。
“今天我们在田里帮忙插秧,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端木炎摸摸锃亮的脑袋,侃侃而谈,“这个村子里,没有坟墓。”
苏暖回想今天在村子里闲逛的画面:“的确。”
端木炎点头,刻意压低声音:“我拐弯抹角问一起插秧的村民,他们三缄其口。回村的路上我给一个小孩两颗糖,小孩才告诉我们真相。”
原来,那些所谓的【哇尸】,都由村里的老人尸体变化而成。
几百年前陆家村被诅咒,村里老人离世下葬后,他们的尸体会被邪灵入侵,在雨夜破土而出,形成【哇尸】。
【哇尸】浑浑噩噩朝村子里走,回到自家院子里蹲着,妄图吸取活人的生机。
马耀祖补充:“尸体都是去世的亲人,村民们不愿意伤害亲人尸骨。但每天有尸体在眼前晃悠,对生活影响很大。这些村民才想出把【哇尸】送到远方的方法。这是陆家村的诅咒,死者被邪灵附身,不得安宁。”
其实想想,陆家村的村民还怪可怜的。
自己爹妈的尸体站在面前,打又不敢打,杀又杀不死,迈进坟墓里还会自己爬出来。
苏暖想到陆六家的丧事,说:“今晚我去陆六家——”
话刚开口,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林家兄弟带着村长夫妇快步走过来。
林地边走边告状,一脸鄙夷:“村长,苏暖把那两个男的带进屋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家阿牛看上一个放荡的女人,婚还没结,脑袋上的绿帽子都快戴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