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眉头一皱,面上颇为不虞,只是站在吕布身旁不好开口,山景隆却是手一指他:“你这厮好不晓事,大王给你脸,哪儿来的那么大脾气。”
池方、李宝、李善庆虽未说话,却也是频频点头,神色不善的看着那边的中年男人。吕布一挥手,山景隆顿时闭嘴。
空气中静了一下,闻焕章看着面前的齐王淡淡开口:“大王往日所为,小可多少也听闻过,能打下这辽东已经是邀天之幸,若是再行开战,面对的则是辽国反扑,届时凭借大王麾下兵马物资,可能耗的过立国已有百年的契丹人?”
“不若将辽东献给我大宋官家,由大宋与其周旋,如此大王不必冒着刀兵加身的风险,况且如今说是称王,不过一道节度使的级别,而献了辽东遮莫能在大宋封侯,这富贵岂不是比在这苦寒之地要强?”
“呵,教授看来并不看好我齐国。”吕布眼神上下扫他一下,有些失了说话的兴趣。
那边闻焕章点头:“辽、宋都乃当世大国,凭一道而抗之,并非明智之举,且,大王手下部族甚多,这若是不能同心协力,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
“教授有些放肆了。”花荣眉毛一立,伸手握住剑柄向前一步。
吕布一伸手拦住他,也不气恼,转而言他:“你说……你只会教书育人?”
闻焕章不知他为何说这个,仍是一挺胸膛:“是,小可在汴梁行于田野、教化百姓,自觉有些心得。”
“那好。”吕布身子放松下来,伸出一根指头:“那你就去下面部落替某教化那些女真人、渤海人,让他们知荣辱、懂礼节,你不会连这个都做不了吧?”
闻焕章看看眉毛立起的花荣,又望望李宝、池方几人不善的神情,沉默一下,勉强一笑:“这点小可能做。”
“甚好。”吕布眯了下眼睛:“余呈,送闻教授去东边生女真部,让在那边的督学同教授好生学学。”
“是。”余呈一拱手,接着伸手向外一摆:“教授,请。”
闻焕章吸口气,一抖袖子向外就走,余呈在后立马跟上。
眼见着人影走远,花荣将手从剑柄放下:“这厮真够倔犟,本以为大王出面他能服软,没料到竟是这般嘴硬。”
“无妨。”吕布一挥手:“我等势弱乃是事实,他不看好也是人之常情,待我等壮大之时,再去问他感想如何。”
李宝嘿嘿一笑:“到时这厮说不得要在辽阳府外居住教书了。”
花荣几人大笑。
吕布转头看向花荣、李善庆:“今次出使之事,某看了你们写的文书通报。”
“臣(末将)无能。”花荣、李善庆惭愧低下头,一旁山景隆这混不吝的明知说的非是登州之事,却不知怎地仍是不由老脸一红。
“此事非是你等过错。”吕布向外走去,示意几人跟上,口中说着:“不管有没有宋人,某都做好于今年攻辽的准备。”
后方几人对视一眼,花荣、李宝脸上本能的涌现兴奋之色。
“某知有人操心粮草、担忧士卒不够,然,这辽东没有宋人,我等不也是打下来了?”前行的身影沐浴在天光之下,转过头点了点几人:“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南边那些羔羊身上,不若我等凭爪牙自取之。”
“为大王效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