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近黄昏,巨大的军营仍然有喧嚣的声音,一队队的士卒正在进入早已设置好的营帐,卸下来穿着的甲胄,轻声谈论着今日阵前的一幕。
篝火在军营中升起,持着刀枪的巡逻士卒走出营帐,火头军抬着偌大的铁锅走出,敲响用膳的钟声招呼着饥肠辘辘的同僚。
中军大帐处,一众将领分坐两边,有侍卫走入放下晚膳,又将酒水倒入碗中,随即退下。
“众位将军。”吕布大马金刀的坐着,伸手将酒碗端起来,一手拍了下桌子:“战事尚未开启,今日酒水只这一碗,待来日胜了,我等再尽情痛饮。”
王政拿着酒碗低头看看,抬头笑道:“大王,这般少还不如不饮。”
“军师说的有理。”吕布一点头,带着笑意开口:“来人,给军师将酒拿下去。”
有侍卫进来。
“等等!”王政惊呼一声,一手护着酒碗:“有的喝比没有强,政不嫌少。”
帐中人顿时轰然大笑。
吕布呵呵笑着挥退进来的侍卫:“戏言就到这吧。”,吃了块肉喝下酒水,抹抹嘴看向下首的杜壆、奚胜、袁朗等人:“你等来这黄龙府最早,如今金军与完颜部情形如何当是知道不少,可有甚所得?”,笑了一下:“传来的情报终究不如听你等述说的详尽。”
袁朗在一旁侧身拱手:“大王,末将来的最早,曾看着这边辽人攻城。”,顿了一下,看看帐中听着他说话的众将:“先说辽兵,这一部人马士气高昂,攻城器械也不少,狂攻之下给黄龙府不小的压力,只是据末将观察,其军大约新立,将领士卒热血有余,经验不足,是以被末将从后偷袭其主帅,惨败而回。”
思索一下,续道:“当是时,金兵有马军出城协助,其兵看规模当在一千五六之数,甚是勇猛,悍不畏死,甲胄、战马、兵刃都不逊色于末将麾下装备,只是不知是否是城内全部马军,或是其城内马军都如这部人马一般。”
帐中一时间安静下来,不少人听下吃喝的动作在思索着,袁朗后边,有身影放下手中肉食,挺直一下腰杆,又缩了回去。
吕布在上方看的分明,看向那边:“完颜长水可有甚要说的?”
帐中众人纷纷将目光看过去,那边身穿戎装的完颜宗弼犹豫一下,开口:“大王,末将虽然未曾在黄龙府内得见,但曾与末将的兄弟详聊过,他尚在黄龙府居住时,城内有兵马两万,其中马军有八千,三千乃是完颜晟手中王牌,多是披重甲的敢用之士,剩余五千分散在军中,归那完颜宗翰指挥……”
有些犹豫的看看吕布:“只是如今已经过了一年有余,完颜晟与完颜杲又势如水火的接连征战,如今具体人数则不可知。”
“那就仍当其有八千之数。”吕布挥了下手,先是冲着完颜宗弼点点头,复又看向袁朗:“以你观之,如今金军军心士气如何?可仍如之前一般?”
“多有不如。”袁朗说的斩钉截铁:“辽军退后,末将等人曾与那完颜宗翰多有接触,其麾下神色疲乏不堪,想来一场突袭不至于此,应是连年征战之故……末将猜想,他等已经没了充足人手,士卒轮换不开,已有厌战之情。”
“意料之中……”王政懒散的坐在马扎上,有些不舒服的扭动一下身体:“先是举国南侵失败,士兵折损十之五六,又为了争夺遗产打了这么久,兵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若不是祖上打的根基牢靠,怕是顷刻间就会被周围的部族侵吞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