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碰巧,呵……”
嘴里轻声重复一句,杜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段景住,也没多说什么,看看那宝驹,忍不住好奇下马,身后有亲兵围过来,前者围着马匹身侧转了转,但见这马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通体灰一块白一块,正喷着鼻息,不住抬起马蹄踩踏两下地面,身后尾巴用力甩着。
段景住在旁看他走到马的身旁,开口说道:“这马原本是白色,起初小人怕被人追上是以涂的污泥它身上,只是它果然乃是千里良驹,跑起来如风一般,奔波几日也没见着人追来,只这天寒地冻的一时不敢给他洗刷,是以方才这般模样。”
“……嗯。”
杜壆点了下头,看看马的耳朵眼睛,倾听着马匹的呼吸,又仔细打量了番马头,与脊骨,顺着看去马腹与腿。
段景住见状,双眼一亮,脸上不自禁露出笑容:“将军也是懂马之人,恁看这马,耳如撇竹,耐劳;眼如鸟目且大,眼大则胆大,不易受惊;马头台骨分明,分段俱起,精神体气高爽,毛鬣轻润,喘息均细。”
杜壆有些惊异的看他一眼,又看去那宝驹,耳中听着声音。
“恁再从前方看,前视见目,傍视见腹,后视见肉,说明此马为骏马;胸间广有一尺以上,此为能久走之状;腹下有逆毛,乃是千里之像;前两足白,且牙白,长寿,望之大,就之小,乃是筋马一匹。”
杜壆摸摸下巴,饶有兴趣的顺着他说的看完,瞥眼这金毛犬:“你还懂相马?”
段景住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小人经常在马市上混,久而久之也能知道一二。”
后方酆泰骑在马上,忍不住靠近牛皋道:“八成是个盗马的,瞧这厮一脸穷酸相,怎地也不像是能买卖马匹的。”
牛皋搔了下钢髯,微微倾过身子:“管他的,是匹好马就成。”
“……也是。”
前方,杜壆看了看段景住,朝着马指了下:“此马可有名字?”
段景住连忙开口:“这马有名,唤作照夜玉狮子。”
“马不错。”杜壆笑眯眯开口:“过后本将派一队人去往辽阳府,到时你也跟着去吧。”
段景住也不是个笨的,这齐国的将军显然是要派人回去送马,捎带上自己分明是有意抬举,当下大喜,双膝一屈,噗通跪在地上:“小人谢将军赏识。”
“是你自己挣的。”杜壆说了一句,又想起什么,看着他:“你会相马,可会训马、养马?”
“此乃小人拿手本事。”段景住拍着胸脯,一指照夜玉狮子:“将军恁看,从黄龙府至此,天寒地冻的,小人也没让此马掉膘,此足以证明小人能耐。”
“甚好!”杜壆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