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剧的发生,让苏州大小官员震怒,然而海寇抢了就跑,纵使费珍立时着人在海上搜寻还是一无所获,只好一面派兵布控,一面上书自请治罪,以明己责。
然而让苏州官员不知道的是,非止他们这一处,辽东广阔的海岸线,自穆州始,镇海府、苏州、复州、宁州都有海寇身影,沿海的村落、庄子被劫掠侵袭,粗略统计死伤村民五六百人,被掠走村妇民女过百,至于银钱损失不计其数。
各地的官员、守将一边安置百姓,一面组织军民严防海寇,而告急与请罪的文书,雪片似的飞去辽阳府。
吕布黑着脸放下镇海府的求援书信,拿起费珍的请罪表,又拿起一份宁州的告急文书,再一手拿起复州的,然后——
啪的一声将之全砸在桌子上,吕布从位子上站起,双眼蕴着怒火,一掌拍在桌面。
砰——
轰然炸响的声音在屋中震荡,桌上的笔砚镇纸齐齐跳起,砸在桌上发出砰砰乓乓的轻响,有毛笔滚落地上。
“余呈!”
屋内的声音早让外面的青年心惊肉跳,闻着呼唤,连忙转身进来:“大将军请吩咐。”
“告诉王政、李助,别在外边忙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某滚过来!”
“是。”
余呈应了一声,赶忙招呼过来外面守着的亲卫将地上掉落的东西捡起,随后连忙迈步就跑,心里面兀自在嘀咕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是大将军你要进位王爵的典礼……
不过算了,大将军少见这般生气,还是赶快将人找到的好。
……
与此同时,几匹快马飞奔驰入辽阳府城门,下来马匹走上街市,热闹的场景映入眼帘。
“好久没来辽阳府了,还是这般繁华。”乔冽笑着感叹一声,随即看向身旁的中年道士:“道兄应是第一次来这首府吧?”
“一直在守着镇海府。”吴角摸了下胡须笑笑:“不是今次大将军进位之事,贫道此时应还在那边守着。”
马匹被拉在身后,得得缓慢的马蹄声中,两道穿着道袍的身影引领在前。
“道兄辛苦。”乔冽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镇海府是我等第一个州府,也是联系各处海岛的紧要所在,那边若是出事,才是真的要命之事。”
“道友谬赞了,只是进下本分罢了。”吴角呵呵笑着,看着人来人往的道路赞叹一声:“这里果然是繁华所在,在宋地时,总以为这辽东乃是蛮荒之地,来了才知实情如何,看来以往还是坐井观天了。”
“不怪道兄,贫道最开始也这般想,直到去过南京道后才知,辽国的许多地方比之大宋要好的多。”乔冽吸口气,笑了下:“那些宋地的官员整日说辽人野蛮、辽国荒凉,不过欺瞒愚民之言罢了。”
一行人兜兜转转,跟着乔冽走去骠骑大将军府,正好看着余呈带着李助、王政过来,两边拱了拱手,乔冽笑着开口:“恁地巧,本还以为去了大将军处才会见着各位。”,当下指着吴角:“此为从事中郎吴角,之前一直在镇海府坐镇。”
两边互道一声久仰,余呈那边苦笑:“各位,别在这站着了,先跟下官去见大将军吧。”
乔冽挑下眉头,看李助、王政脸色不好,忍不住开口:“这是发生甚事了?怎地这般模样?可是劝进之事有何不妥?”
“非也,劝进一事虽未如我等所想一步到位,然而大将军已同意进位为齐王,待来日我等能攻下大半辽国,再行此事则是水到渠成。”李助干巴巴的开口说了一遍,有些异样的眼神看了下吴角:“麻烦的是另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