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青烟飘上半空,空气中飘着一股饭菜的香气,银、辽两州的坞堡位置、大小是早已在击溃耶律得重时候安排好的。
“吕”字的旌旗飒飒飘动,王吉全身披甲,带着士卒在坞堡外巡视,熟悉地形,谢宁指挥麾下兵马砍去外面的树木,有青壮将木材装上马车,运去后面的城中制作拒马桩、箭杆。
不断的喊叫声在道路上回荡,在魏定国的护持下,从辽阳府一路而来的壮丁赶着驮着粮秣与器械的车辆进入大门,手持长枪的士卒队伍迈着脚步从旁走过,一出一进,井然有序。
指挥着青壮将粮草运入仓库,自己则是一路穿行走去中间的屋子,目光同守在外面的余呈对视一下,随即入内抱拳。
“火器营左校尉魏定国参见骠骑大将军,今粮草已经运到,特来缴令。”
“魏将军一路辛苦。”吕布看眼穿着红色衣甲的将领笑了下:“且先进来,今后你许是要与谢宁在此驻扎一段时日。”
“末将遵令。”
吕布挥挥手:“非是战时,不必这般严肃,轻松一些。”
“轻松不下来啊。”魏定国也笑了起来:“来了这辽东,末将一战没捞着,这心里都快痒死了,生怕大将军说一句运完粮草就回去。”
吕布直接哈哈笑了起来:“哪能如此,今次战事正缺将军这等运用火器经验丰富之人,来,你看……”
停顿一下招了下手,示意魏定国过来,手指堪舆图:“你和谢宁在这银州中部,东面是京超、曹明济,后面是孙安、王俊负责支援,西面则是杜壆与上官义。”
曲起指节打了两下地图:“辽州那边奚胜、袁朗驻扎,与你等相反,将骑兵放在东面,如此两部骑兵随时可以相互支援,而相对的,你和谢宁的担子都要重些,毕竟是在南下必经之处,不拔了这坞堡,金兵别想着轻易下来,可有信心?”
魏定国拍了拍胸甲,砰砰作响中开口:“交给末将,必然无差。”
接着抓了抓头发:“只是大将军,我等为何不先出兵攻去北面?”
“某也想。”
吕布摇摇头,背着手走去门口看着天空叹口气:“可惜时日太短,攻取这辽东之地,虽然算不上伤元气,却还是有所损伤,招降的辽兵与新招募的士卒缺乏训练,军中又接连伤了钮文忠、关胜等将。”
转过头看了眼这神火将:“说到底,还是我等底蕴不足,不敢大举离开这新占之地,不然……”
虎目微微眯起,背负的双手微微用力攥紧。
“……是末将心急了。”魏定国沉默片刻,感慨一句:“总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黄龙府将那边拿下。”
“一步步来。”吕布转过身走回来,拍了他肩膀一下:“某也心急过,知道那滋味儿,只是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该慢下来,还是要慢下来的。”
就在这时,门外一名骑兵骑着战马飞驰而来,冲到门口跳下,快步跑进来单膝下跪,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禀报大将军,府上仇小娘子与杨小郎君不见了,这是主簿写的信。”
“你说甚!”
吕布大惊,走到那士卒面前,一把将信抽过来,见果是李助笔迹,“小娘子琼英与小郎君再兴外出打猎,至今未归,踪迹全无,令府中三位小娘忧心不已。助已遣人四处寻访,然无果,细想来,走失之日是粮草北上之时,细查二人屋中少了不少衣服,随身兵器亦是不见,恐混入其中随队北往,望大将军悉知。”
吕布一把将信合上:“这两个小家伙……”
转头看向魏定国,朝外喊了句:“余呈,派人去青壮队伍中找下,看有没有人发现琼英与再兴两人!”
门外传来一声“是。”,随后十几个侍卫快步奔出院落。
魏定国神色一动:“大将军何事这般急切?”
“还不是某府中两个小辈。”嘴角撇出一丝无奈,吕布转身走回桌后坐下:“适才接到李主簿之信,说是可能随着你们北上了。”
“这……”魏定国双眼一直,抱拳道:“大将军,末将可并未见着琼英、再兴二人。”
“某知你未见他二人。”吕布点点头,摸着下巴沉思道:“某想,他二人若不是跟着运粮的民夫而来,就是跟着姚刚的辅兵而走。”
魏定国想了下,点点头,二人又说了下这坞堡的防御,不多久,外面有侍卫回报并无发现,吕布叹口气站起来。
“定国与谢宁稍后多加商讨,务必守好此处。”
“末将省的,大将军放心。”
吕布点点头,随后大步朝外走,“余呈,备马,去延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