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马麟在一旁开口:“向你打听些事儿。”
“哎呦。”伙计笑的眼角挤压出褶皱,手一滑,铜板儿就从桌上不见,点头哈腰冲着二人道:“有事儿恁问,小的知道的一定说。”
“我二人有朋友在军中为将,今次来这蓟州本是想要找他,可惜说是出征人没回来,你知晓这城中军队去了何处?”
“哦……”这店伙计有些恍然,声音不自觉的放低:“那恁可能找不见人了,前几个月,本城抬手受命北伐,带着军队去了辽东,恁那友人许是……”讲了一半觉得不妥,连忙改口:“许是还在辽东未归,恁该去那边看看。”
杨林与马麟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笑意,前者开口:“怎地,那位太守未回来吗?城中俺看着也不乱,显然主事之人做的挺好。”
“这也是得力新来太守没做什么太多的改变。”店伙计笑了一下:“可惜耶律太守不能回来。”
“哦?他去哪了?”
“这就不是小人能知道的了。”伙计摇摇头,接着忍不住道:“不过听几个员外聊天时说起过,耶律太守去了上京,想来是升官了吧。”
杨林笑了下,挥挥手:“行了,多谢你,我们会去辽东看看。”
“哎,有事恁叫小的就行。”
马麟看着人下去,咧嘴嘿嘿一笑:“看来耶律得重被罢职了,也不知下狱没有。”
“不做太守他也是辽国宗室身份,估摸着没甚大事。”杨林举着酒杯晃荡两下:“你我这头脑还是别乱想了,等回去将这情报送上去就行,还是先去将信递给吕家为好。”
“说的也是。”
两人旋即将剩下的酒菜吃完,马麟拿着包袱站起身。
……
“一共两贯四百五十七文,恁给两贯四百五十文就行。”
柜台前,时迁有些肉疼的掏出碎银子递过去,伸手摸了下肚子,这饭菜味道挺好,就是费用挺高。
转头看看酒店大堂,座无虚席,食客在吃喝中大声交谈着,有两人站了起来,后面一个还背着包袱,时迁眼神有些异样,低头无声嘀咕一句:“老子吃饭什么时候还付过钱……”
那双贼眼一转,对着柜台里面的人道:“许是酒水喝的多了,借茅厕一用。”
掌柜的不疑有他:“客人恁请,后院一直往里左拐就是。”
时迁转身朝着里面就走,路过两人时,后脚一下踢在前脚后跟,整个人向前朝着两人扑倒。
“当心。”马麟下意识的弯腰一揽,将时迁扶住:“没事吧?”
“不……不好意思。”这鼓上蚤一脸羞臊样,挠挠头:“多谢帮手。”
“没事。”马麟笑了一下,将人扶好,看着矮瘦的男人错过自己,随后转过身冲着杨林点下头,两人走去柜台,由锦豹子付了钱,两人转身朝外走去。
掌柜的笑着抬头送客,眼睛睁大稍许:“客人,恁包袱破了,小心东西掉出来。”
“啥?”
两人脚步一顿,猛的扭过头。
……
嘈杂的声音低落下去,时迁走在后院的路上,随手抛着得来的一个布袋,里面有银钱的响声,一只手还拿着用蜡封好的信件。
“啧,喝了酒手不稳,怎地多带了件东西出来。”
随意的看看,信封上没有落款,没有人名,许是喝了些酒,这鼓上蚤好奇心给调动出来,四下看看没人,一个纵身,顺着柱子上了后院二楼,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打开信封的封腊:“让俺看看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玩意儿。”
……
“你说甚?”
马麟一把将包袱拿下来,一道豁口映入眼帘,同杨林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刚才的醉汉!”
说罢转身就朝里走。
“客人去哪?”
掌柜的叫了一声,也觉得不对,冲着一旁伙计道:“去跟着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