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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辰时末,睡了一晚的曹明济陡然从床上翻身弹起,推开窗看向外面明媚的阳光,脸色陡然黑了下来,拿起墙边倚靠的大刀,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外面,看着歪斜睡在地上的侍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等废物,怎地睡过去了!”
“将……将军。”
几个睡懵的人连忙起身,看着曹明济那张脸顿时打个哆嗦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憋出一句:“这……这地儿没人吹号,也没个鸡打鸣儿,不小心睡过了。”
“……废物!”
曹明济愤愤骂了一句,一把将人推开,提着刀走出门外,望着晴朗的天空,军棍挥舞的声音和画面扑面而来,臀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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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方向,耶律得重看着放晴的天欣慰一笑,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挥手:“传令,全军开拔,急行去往辽阳府,本帅最迟要明日晌午前见着辽阳府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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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辽军征剿吕布军的情报在四处传递,南去辰、耀两州,不时有令骑在奔跑,多地守将派出三五百人携带粮草去往东京府之处,就在周围曷苏馆有人看着情报沉吟不语,在往南的方向,几个女人带着两岁的女婴不顾劝阻北上,直往辽阳府方向而去。
而在癸卯这日晌午,一支两万余人的兵马停驻在距离五十里处地方开始修建营寨,渐渐形成延绵的阵地。
同一时间,一支全是骑兵的队伍与几个斥候碰到一起,这条黑
龙一般的队伍,沉默的偏了一个方向,从高空看去似是画了一个圆弧,朝着原野间,耶律余睹的后军奔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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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渐向西移,昨日一场突如其来的雷暴雨将地面打的稀碎,泥泞的道路上,推动辆车的青壮吃力的行走着,时不时有泥水溅起到身上,让衣衫瞬间黑了许多。
韩福奴一身铁甲,铁枪挂在得胜勾上缓慢走着:“让后面推粮车的用些力气,今夜大军能否吃上饭还要看他等,误了事,详稳怪罪下来可莫要怪老子不帮他们说话。”
如此说着话,韩福奴领着车队艰难前行,雨后的路难走是真,这伙青壮未尽心他也是知道,身旁的心腹听了离开不久,后方传来谩骂和鞭子抽动的啪啪声,这才点点头,颇为满意加快的速度。
朝着西南走出十数里,韩福奴不时打量一下后方的辆车,心情平静的同时也松一口气,盼望着快些大军扎营,如此粮入军营,自己也好交差。
再回过头时,后方道路上有骑兵追上,旗帜耷拉在后方没有飘动,四甩着看不清旗号写的什么,当下一勒战马,脸上变了下颜色,回转马头:“跟我来。”
护粮的三千辽军连忙跟着他一同奔向后方,将官呵斥声中,连忙排着阵列。
“我乃耶律余睹麾下大将韩福奴,尔等何人?”他知道后面贵德州已是只有一千守军在城中,而后方骑兵显然不在少数,就是不知是否是从沈州而来。
后面,浑身潮湿的将领提起方天画戟,前指一下:“杀——”
战马轰鸣的声音骤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