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州都尉:卫鹤
铜州都尉:崔猛
辰州都尉:于玉麟
铁州都尉:韩滔
卢州都尉:彭玘
苏州都尉:费珍
海州都尉:薛灿
镇海府守将:宣赞
顺化城守将:曾索
宁州守将:云宗武
建忠将军:仙哥,领嫔州节度使
建节将军:
恩胜奴,领穆州节度使”
“设将作监:
将作监左校署令二人:寇烕、凌振,掌火器制作、开发
丞一人:孙大炮仗
将作监右校署令一人:陶宗旺,掌营地、房屋、宫舍起造
将作监中校署令一人:叶春,掌舟船建造”
将手中素帛一合,放入托盘,余呈与这侍卫齐齐后退下去,吕布缓缓端起酒碗:“各位兄弟……”
顿了一下,嘴角翘起:“或许今日该称……各位将军。”
虎目扫视下方,众人皆是咧开大嘴,露出一副兴奋笑容,吕布端着酒碗缓缓站起:“今日之后,官职升降以军功说话,某期待来日你等能从校尉升中郎将乃至将军,我等占据辽东沿海至中部还有大片土地要拿,西边有辽、南边过海有宋,北边还一新兴的金,可谓身处四战之地,然世间之事多变,只要我等砥砺前行,焉知将来你我不能站于人上?”
“愿随大将军开疆拓土!”
爆喝声中,众人齐齐站起,端起酒碗共饮,吕布一挥手:“开席,今日权当庆功宴,吃完都给某滚回各营,整训军队!稍后自有赏赐送去营中。”
“大将军放心,误不了事。”
嬉笑声中,一个个大汉坐下,仙哥与恩胜奴也是喜形于色,一水儿的校尉里,就他二人封了将军,虽知这是有意抬举自己二人,但是节度使的封赏可是其余人没有的,纵使没了唐时节度使的风光,好歹这个名头也是少有。
不过……
“穆州节度使……”恩胜奴嘴里嘀咕一声,引的桌上其余几个汉子的目光看来,怕引起误会以为自己在炫耀,这渤海汉子连忙开口:“我曾看过大将军所占之处,穆州尚在辽人手中……”
迟疑一下,凑近一点桌子:“大将军这是想要东扩?”
萧海里同董平、呼延灼互看一眼,嘿嘿一笑:“自然是要东扩,不东扩……”伸出胳膊,右手食指在身前画了几个圆圈:“咱们这些人上哪儿拿战功去?”
呼延灼喝口酒,抹了一把胡须上的酒渍,夹了块肉片扔嘴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穆州离着镇海府太近,之前没功夫则罢了,如今腾出手,自是要将其纳入掌中。”
仙哥、恩胜奴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儿,笑呵呵的端起酒碗劝着几人喝酒,萧海里端碗和他二人一碰,咕嘟嘟喝光酒水,哈出口气:“还要解决曷苏馆部的女真,这伙蛮子往日入籍还算恭敬,只是如今北边完颜部作乱立国……呵,八成也是有了二心,那南女真国大王府现在说不得成了摆设,好在女真族内长期分裂,或能拉拢过来。”
喧哗的声音在各桌响起,鲁智深一手提起酒坛,一脚踩上木凳,一手提起酒坛,正在和对面姚刚两个人灌酒,契丹人皆好饮酒,萧海里听到动静,方有些意动,耳听着恩胜奴的声音传来:“说起来……高永昌出征沈州之前也曾说过要联合曷苏馆部,只是还未成行,大将军就打了过来,那厮急忙派人去联络金国求援军去了。”
微微晃动的身子止住,萧海里看回两人,微微眯起眼睛:“你说甚?高永昌联络完颜阿骨打那厮?”
仙哥在旁也是点头:“是,那厮率骑兵出城前,派了挞不野、杓合二人持着他的书信北上,那日还是我命人开的城门,记得清楚。”
萧海里牙疼的龇了下牙,口中啧的一声:“这亡八……还嫌这辽东不够乱啊……”站起身:“俺去同首领说说,让他也有个准备。”
转身走去主位,那边李助已经在旁同吕布说着什么,看他走来停下嘴,两人一起看着他。
“首领。”萧海里打个招呼,一旁有侍卫过来递上椅子,一屁股坐下:“适才同仙哥、恩胜奴两人说话,他二人说高永昌那厮出城前曾派出使者前往完颜部求取援兵。”
“完颜部?”李助习惯性抬手捏住须尖儿,来回捻动:“可是那金国?击溃十万辽兵的那个?”
“正是。”萧海里点头,一旁余呈走来,在他面前放下酒碗,倒上酒水,前者抬头笑下:“怎地成了都尉还过来倒酒?”
“都尉也是大将军的都尉。”余呈笑了下,走去一边站着。
吕布先看看他,挥挥手:“今日喜庆,你也莫要在这苦闷了,去喝些酒水,不然这官儿岂不是白封了?”
余呈有些意动,眼神转了转,吕布呵呵一笑:“去吧。”
这才看着自家侍卫快步走去董先那边一桌,笑容收了一下,看向萧海里:“金……某也听探子提起,他等能击败十万辽军,虽是因辽帝临阵脱逃的关系,却也不容小觑。”手指点着桌面:“最少军械、马匹得了不少,足够将军队武装一番,更别说又得了不少降兵,此时估摸有了更多可战之兵。”
“女真有收战俘为奴隶兵的传统。”萧海里点头:“往常他等部族间相互攻伐,败落的一方就被收过去做为奴隶,等下次战场得了足够功劳才能摆脱这身份。”颇为不屑的一撇嘴:“这等野蛮之法持续了数百年也没个改变。”
对面吕布、李助
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吕布眯着眼用手摩挲一下酒碗:“如此看来,那个金国说不定会南下。”微微蹙起眉毛,摇摇头:“不,是定会南下,他等在辽军那边得了恁地多军备,怎会还在北边固步自封。”
“大将军说的不错,助也是如此想。”
“呵,有意思……”穿着黑底红边衣服的身影向后倚靠一下:“先准备同辽军打一仗吧,这两日探子传来信息,沈州正在征集粮草,想来不日就要南下辽阳府,先破高永昌,后对付我等。”嘴角咧出一个笑容:“只他等怕是没有想到,某先一步拿下了这东京重镇。”
对面的两个汉子都笑了起来,转首看眼那边的两个渤海人,耳听着吕布续道:“另外,让探子在沈州散播女真将要南下的消息,既然这水浑浊了,就让他再浑浊一些。”
“属下这就让人去做。”李助点点头,想了想开口:“如今是否让各位将军的家眷从海岛上过来?”
“……带来吧,如此长时间不见,想来都是思念了。”说了一句,吕布自己也笑了一下:“某也甚想某那千金,这般长时间未见,不知是否更漂亮了。”
几人说了几句,随后吃了些东西,吕布、李助二人起身朝后走去,辽阳府入手不过一天时间,积攒的事情却是多的很。
庭院中,吃酒划拳的声响远远传出,让不少路过的军卒好奇的张望,随后舔舔嘴唇,军中苦闷,倒是有日子没喝到酒水了。
……
白色的云层在日光下翻卷,东梁河水反射着金芒,让看去的人忍不住闭上双目,粼粼光波虽是好看,却不耐人久视。
木制的甲板传来走动的声响,吴十看看天上明媚春光,捂了下胸口,千余人的骑兵队伍经过长时间的跋涉终于到了岩州水寨,这里还没接到皇帝战败的消息,自是愿意派出水军载着人马去往海上。
周围,一共五艘运兵的大船齐整的在河道上前后连起而走,手下的骑兵三三两两的与相熟的人坐在甲板上,有人掏出腰间的残余的干粮或是肉干放入嘴中缓缓咀嚼着,有水军的士卒上来,喊了一声船舱用膳,随后放下手中干粮,和身旁同袍一起跑去舱门。
“陛下……”吴十并未返回船舱,反是走去船头,看眼一旁的侍卫,随后低头对着前方扶着护栏的身影道:“不若用些午膳吧,时候也不早了。”
“朕……不饿。”高永昌头也没回,望着前方绿色的河道有些出神:“你说,仙哥与恩胜奴能阻拦吕贼多长时间?”
吴十眼角抽搐一下,暗忖那二人应阻挡不了多久,若是知你败了,怕是也会连夜逃跑才是。
口中却是道:“二位将军一向忠勇,当是能阻住吕贼的步伐。”
“爱卿别安慰朕了。”高永昌摇摇头,前者怪异的目光中开口:“朕也知,今次一败怕是手下人都不安稳,平日朕待仙哥又不甚亲厚,许是会让其多有怨言。”
吴十嘴张了张,眼神一时间有些复杂,说不出话来。
高永昌转过身,脸色苍白如纸:“只是朕还是那般说,我等尚有机会,只要我等能坚持住,待金兵南下驱逐吕贼,未尝不能反攻回东京府,辽东中部到底还是我渤海人多,只要人人出力,说不得我大元能有比今时更广阔的疆域。”
“……”吴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沉默的看着高永昌缓缓点头,后者满意的点点头,正要继续说下去,有在高处瞭望的水手陡然高声叫喊:“前方有船!”
高永昌陡然受到刺激一般,想要找战马跨上去,刚要翻过护栏,被眼疾手快的护卫一把拉住,“陛下,这是船上,那边是河!”的叫喊声中拽了回来,前者左顾右盼,看一圈却是发现乃是在甲板上,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急的血色上涌,一张脸满是汗水。
吴十连忙上前宽慰:“陛下勿惊,只是有船行来还不知是谁,说不得不过商船从此过。”
“对……对,你说的对。”慌乱的身影这才停住,努力挺直腰杆,一手抓着护栏:“商船……商船而已,朕没惊慌,朕没惊慌。”
乱哄哄中,船只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前方船只的样子出现在眼前,七八艘大船,船身涂着黑色,船上有垛楼,船身两侧带有转轮模样的水车,舰船风帆没有挂起,如今侧旁的水车正转动如飞,朝着自己等人快速行来。
“这是哪里的船,怎地这般模样?”
高永昌惊魂稍定,看着面前战船,双眼急速的量着,或许尚未完全平复心情,一双眼怎么也不能聚焦一处仔细观察。
“陛下!陛下快让船只后退!”吴十看眼前方船上旗号陡然色变:“那是吕贼的战舰!”
“怎么回事!?”
高永昌勃然色变:“吕贼怎会在此布置船只?他不是要拿辽阳府吗?”
吴十大急,抢上前一把抓住高永昌衣襟大吼:“陛下快下令转向,不然你我都要死在这!”
“对,转向!快转向!”
惊慌的大元皇帝顾不得怪罪下属,连忙吼叫着让船只掉头。
然而,借
助风力的运船一时间不能将船身调回,那边船侧挂着的水车转的飞起,河水泛起两道白沫,哗哗的水声连成一片,舰船飞一般靠了过来。
“拦下他们!”
高永昌大急,深恨自己为何要坐最前一艘船上,此时若是拖在最后说不得转头就能逃脱。
入娘的蠢货!
吴十烦躁的看眼自家皇帝,在这河上,如何去拦对方,人如何能与对面舰船相比。
正焦躁间,眼前船从旁而过,吴十眼尖,正看着一对对手持弓弩的士卒站在垛楼挽弓拉箭,随后一阵箭雨倾斜而下。
“规避——”的喊了一声,这员沙场战将连忙将身子蜷缩一团,趴在甲板上,耳中听着一连串咚咚咚的箭矢入木之声,耳中有声音传来:“将船停下,接受察看!否则立刻击沉尔等!”
还好……
是想登船察看……
吴十吐出一口气,深怕对方不讲理再射上一轮箭雨,陡然觉得身前有异,抬头望去,就见着被护卫挡住的大元皇帝浑身发抖,有液体从护卫脚下流出,顺着甲板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