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看眼李助,见他笑眯眯看着自己:“掌柜的自去,让人先将好酒送来就是。”
恩胜奴坐那沉默的点头,仙哥倒是笑起来:“对对对,先上酒,没事别让人来打扰。”
“好嘞。”
曹正乐呵呵的退出去,将门一关,脸上笑容收敛起来,缓缓走动两步,站在原地沉吟一下,随后大步下楼吩咐伙计:“俺出去一趟,你去后面将地窖的佳酿送上去一坛,在人字阁。”
伙计点下头:“掌柜的去哪?”
曹正乐呵呵一笑:“多事,去做你的事。”
伙计乐呵一声,跑去后院将酒坛拿出,随后一路朝着二楼送去。
不久,身在雅间的三人打开面前酒坛的封泥,清冽的酒水倒入碗中,晃出几圈涟漪,仙哥、恩胜奴两人小意奉承、频频敬酒,配着送来的热菜,很快喝的有些上脸。
“二位将军倒是海量。”李助笑眯眯的喝着,脸色红赛关公。
“比不得军师。”
一旁仙哥、恩胜奴对视一眼,他二人也是酒场老手,自不会以为对面这人真个要醉倒,从第一碗酒下肚,李助就如此模样,此时已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着还是这般,那就非是酒量不行。
李助淡淡一笑开口:“莫要奉承,李助能喝多少心中有数。”
看着对面两人讪笑,端起酒碗,微微眯着眼:“二位将军所想我也知晓,大将军麾下兄弟都是性情中人,若是真心相交,必然会有回应。”
二将正了正脸色,同时抱拳道:“有军师这话我二人就放心了,敬恁一碗。”
李助看着他二人喝酒,亮碗底,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也没喝酒,轻轻将酒碗放下:“其实我也有一事想要问二位将军,只是一直不得时机,今日大约也是缘分到了……”
仙哥一拍胸口,喷着酒气道:“军师你想问甚么,只要我知道,定会知无不言。”
恩胜奴在一旁没说话,却是红着脸点点头。
“恁地好。”李助轻笑一声,缓缓开口:“去岁,我等有一兄弟北来辽东买马……”
房间中,细语轻声,不时有人在说话,随后再次传出劝酒的声音。
……
骠骑大将军府。
曾经的东京留守府,后来的大元皇宫,如今又一次改头换面,成了骠骑大将军府,只是正式的牌匾尚未做好,只能先竖一面旗帜在此,也好让人辨明此处为何地。
天光在西边露着半个脸庞,房檐下,余呈杵着凤头斧站在那里,身前两旁道路每隔五米站着一个侍卫,每人脸庞皆是兴奋的发红,却又不得不强压着心中炸裂的情绪在那站着。
曹正穿着一身粗麻衣衫走入庭院,众目睽睽中,迈步朝着屋子走去,同着门外余呈打了个招呼,敲开房门进入,脸上泛起笑容,朝着端坐桌后的人影下拜。
“曹正见过骠骑大将军。”
这边,吕布抬首早已是见着他来,见状笑了下,打量一番地上跪拜的操刀鬼:“起来吧,多时未见,倒是体格有所增长。”
曹正趁势站起,嘿嘿一笑,拍了拍有些突出的肚腩:“小人在此开设酒楼,吃好喝好,长的就好。”
“看你无事,某也安心了。”吕布从桌后站起,缓步走了过来:“今次攻占辽阳府,你与刘赟都是有功之人,若无你二人送情报出来,某也不会尽掌高永昌态势。”
“小人惭愧……”曹正拱手低头:“高永昌率骑兵出东京府却毫无所觉,差点儿坏了大将军大事,还请责罚。”
语毕,腿一弯就要跪下。
吕布直接一伸手将人搀扶住,摇摇头:“不需如此,此事本就非你能来及反应。”
曹正见跪不下去
,也不再坚持,只是叹口气:“小人本以为能在此将所有事情都尽传大将军处,倒是想的天真了。”
“已是不错,你等在辽东所做已是超出某的预料,来日当为你等庆功。”
“一点微薄之力,能入主东京,主要还是大将军用兵有方,各位兄弟用命挣来的,否则就算小人一天送八十道情报出去,也难有今日之功。”
“莫谦虚了,某说你有功,就是有功。”
吕布拍拍这长成胖墩儿的曹正,今日刚刚入这辽阳府,事情颇多,倒是没时间与他在此拉扯:“明日起,你即刻回游士府,归乔冽管辖,入主辽阳府不过是个开始。”
低头看着曹正:“你可明白?”
“晓得。”曹正狠狠一点头:“之后尚有辽国要打,小人愿为大军先驱,前往探查。”
“有这句话就好。”吕布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他:“且先去休息一下,可惜诸事繁多,不能让人喘息一刻,明日乔冽自会与你联系没,啊,对了……”
声音微微一顿:“稍后你等的功勋会有军政司的人记录,一应赏赐不会缺了你们。”
曹正笑的满面春风:“愿为大将军效死!小人告退!”
言语间,脚步朝后退去,随后转身走出大门,外面,有人正走入庭院,曹正连忙拱手:“见过军师。”
李助打量他一番,捻着胡须笑笑:“看来兄弟果然聪慧,知道我的意思,大将军可是在忙?”
曹正笑笑:“察言观色是小弟强项,大将军正在里面,军师请便,小人先行告退。”
“好。”
李助侧身让开,看着这操刀鬼走去院门,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后上前,报名而入。
“军师回来的正好。”吕布抬头看着进来的人,将手中的笔一放,抬起胳膊招招手:“某正在思量如何安排众人职位,快来一起参谋参谋。”
李助呵呵一笑:“大将军心中当是有了参详,不过我正好也有些主意,正要与大将军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