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乙巳,天气晴朗,辽国南京。
人声、车马声在城门前混杂,乱烘烘的队伍长龙一般正从大门走入,不久,听着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大军入城,闲杂人等闪开。”
慌乱的人群连忙左右分开,穿着皮甲的大汉蛮横的走过,有走的慢的被人一把推倒在地,旁边好心的人连忙将其扶起,捂着摔疼的部位缩在一旁,看着一队队披坚执锐的身影走入城门。
高举着的耶律将旗下,一员穿着金色战甲的将领正晃晃悠悠的骑在马上,看着两旁百姓有些惊慌的眼神,犹豫一下,喊来令骑:“传令下去,莫要惊扰百姓,违者重责。”
数个传令兵连忙点头,打马前后飞驰,大声呼喝:“传留守将令,莫要惊扰百姓,违者重责!”
一声声的呼喝,蛮横的士卒无趣的走回队列,让旁边的平民看着多少安下心来。
不多时,大军尽皆入城回营,这穿着金甲的留守却是带着数十亲卫飞驰着跑回家中,远远就见着自家夫人带着护卫、侍女站在门口,临近的一刻,众人齐齐躬身。
当即有令骑跑回中军,见着萧酬斡禀明一番,这东面行军副统冷哼一声:“败军之将焉有脸回来……”手中缠着金丝的马鞭敲了敲战靴:“让他原地唱名十遍,然后滚过来见俺。”
“恭迎魏王回府!”
令骑应命,随后打马跑去韩庆和处:“祥稳有令,命韩统军唱名十遍再去中军面见。”
那信使吞口唾沫,从怀中取出信件,低头呈上道:“这是都监写给王上恁的信件。”
穿着金甲的身影看着书信的手指猛然一捏,下方跪着的沙鲁勃看不见他脸上表情,小心翼翼抬头道:“未知魏王您……意下如何?”
咣当——
这留守府颇大,走过宽广的前院,路过两个厢房方才进入厅堂,里面正有一髡头青年等待,见着府邸主人回来,连忙起身上前下拜:“小的耶律都监手下步军指挥使沙鲁勃,见过魏王殿下。”
“败军之将韩庆和,求见箫副统!”
深深吸一口气,走在队伍前方的韩庆和捏了捏手中大刀,回头看眼自己的儿子,摇头示意其莫要乱来,见韩常老实的不再冲动,随即驭马走向前方滚滚尘烟下的军队,挂好大刀下马,躬身抱拳。
男人脚步顿了顿,皱起眉头:“哪个?”
几个精悍的侍卫齐齐躬身,随后押着不停喊叫“王爷……王爷饶命啊!”的沙鲁勃出去,又分出几人骑上快马,朝着北上的官道飞驰而去,凭着魏王给的令牌一路换马不换人,去往辽东前线。
战马挪动一下腿脚,韩庆和沉默一下,黑着脸在马上大吼:“败军之将韩庆和,求见箫副统!”
一支三百余人的队伍低垂着头迎向前方打着苍鹰旗与日月旗的大军,走过的士卒与将领看着逆向行来的身影,看去的眼神多少怪异,议论的声音在天空下响起。
随即打马而走。
“嗯……”点了点头,身穿金甲的身影走去座位坐下,甲胄发出轻微碰撞的金属声,抬手示意一下:“都监派你来做甚?”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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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金甲的身影挥了一下手,几个侍卫呛的抽刀出来将人逼住,那边被称为魏王的人走过来,冷冷的看着他:“金贼反叛,多败官军,值此危难之际耶律章嘉努不思为国效忠,反做叛逆,俺耶律淳就是再不孝,也断不会与此等狼心狗肺之人合作!”
同一时间。
“起来吧。”穿着金甲的男人跳下战马,交给身后的亲卫,走上前笑着同前方的妇人道:“辛苦夫人在家守候,为夫回来了。”
随后两人一同朝内回转,入了门,这留守夫人方才靠近自己夫君轻声道:“有耶律都监的信使在厅堂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