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挂在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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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行人多了起来,仍有士卒在巡视着,府衙里的衙役跑了大半,剩下的不够维持府衙的正常运转与街面巡视,吕布干脆将伤残的士兵安排进去,也算是给了这些一直跟着他打仗的汉子一份体面的生活。
近两日,杨邦乂这太守做的比想象中要好,大部分政务一点就透,又是开仓放粮救济穷人,又是约谈没来及逃走的富户,加上裴宣那铁面判官似的人物帮着管理民间纠纷,一时间镇海府竟是稳住了。
只是梁山来的人也知道,这种安稳不过是暂时的,一旦他们战败,这些百姓怕是能成为要命的存在,反之,若是一路胜下去,绝大部分人恐怕都会认命,毕竟这些义军对他们也不差,给哪个官儿交税都是交,能活下去就行。
远处奔来的骑士停在写有骠骑大将军府的门前,这里是死去的耶律支奴的府邸,杨邦乂来的时候,吕布就搬出了府衙,算是告诉众人如今府衙做主的是那个书生,而非自己。
一名身材消瘦的汉子跳下战马,手里捏着一份情报快步跑入进来,看着余呈站在门前,赶忙过去嘀咕几句,这侍卫首领接过情报转身敲响房门进去。
“哥……”余呈本能的开口,接着咂摸一下嘴:“大将军,辽阳府传来情报。”
屋内,地面铺着名贵的毛毯,两侧放着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戟显出杀伐之气。右边靠窗的桌子后面,吕布一身厚实的冬装正在俯身看着桌上的堪舆图,听到自家侍卫头领的声音,抬起头笑了下:“还没习惯改口?”
余呈挠挠头发:“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那私下叫某哥哥也无妨。”
余呈嘿嘿笑了下,走上前将手中情报躬身递过去:“辽阳府那边说是紧急情报。”
“哦?”
吕布眉头一挑,收了笑容伸手接过,打开仔细的看了两遍,方才将这情报一合,面上若有所思。
半晌开口:“去将李助与萧海里叫来。”
余呈点点头,连忙转身离去。
不多时,一身藏青色冬衣的李助与穿着皮裘的萧海里联袂走了进来,萧海里将脑袋上的貂皮帽子一摘:“首领,何事?”
吕布正背着手站着看兵器架上的锋刃,闻言转身将情报扔在桌子上:“看看这个。”
萧海里看眼李助,上前拿起,微微弯腰同着旁边的金剑先生一起看了起来,耳中传来吕布声音:“那姓高的在辽阳府动作不小,恐怕别有所图。”
萧海里已是看完,闻言抬头:“那萧保先俺倒是知道,此人性情乖僻,难以容人,尤其看不起渤海人,称其卑贱之人,尝说当年先人应杀尽这些贼骨头。”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这人在辽阳府做留守,呵呵,怕是那里的渤海人都不好过。”
“如此说……”李助放下手中情报,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开些许:“这高永昌定是要作乱。”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道:“就是不知这人何时会动手,大将军,我建议暂缓发兵辽阳府,待此人起事,定会依靠城中渤海人的势力,然而萧海里兄弟说城中渤海人尽受留守欺辱,怕是与其余各族都有仇怨。”
顿了下,看吕布并未开口,续道:“我等可一面整军备战,一面命刘赟兄弟挑唆其起事,只要他一起事,即刻命刘赟兄弟制造各族与渤海人的冲突,到时大将军再发兵攻陷辽阳府杀死高永昌,则定然会得到其余各族的支持。”
吕布望了望李助,看看点头的萧海里,紧紧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