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随风飘卷,阳光开始西走。
<div class="contentadv">
……
同一时间,汴梁。
西垂的阳光将人间染上一份瑰丽,久未下雨的城市满是浮躁与沉闷,知了的叫声在宅院中的树丛中响起,嫌弃吵闹的主人命下人驱赶着。
“仔细找找,将这些树上的知了捉了,郎君最近睡得不好,都怪这些虫豸在此鸣叫,那边的,爬上去抓!”
穿着华服的管家卖力的指挥着,仿佛对着的不是恼人的虫子,反是生死大敌一般。
后宅之中,年岁已老,仍是精神矍铄的蔡京正在写着一份奏章,挥笔游走之间,字字精美,用词考究,若不看内容则是一副上佳的字帖,可惜,这是一封贬低自家兄弟蔡卞的奏章。
“郎君。”匆匆走入的总管看着写奏章的蔡京,低头说道:“王中丞来访”
写字的老人头也没抬:“请。”
这管家躬身出去,随后不久,一面相儒雅、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走入进来,看着蔡京连忙作揖:“下官王黼拜见公相。”
“将明何必如此客气。”蔡京听着声音呵呵一笑,放下毛笔,吹了下纸面,随即走上前拉着这政治盟友走向一旁坐下:“今日怎地有空来老夫这里?”
看看天色开着玩笑道:“可是闻着老夫府上酒宴的香味寻来?”
王黼声音清亮,闻言顺着话道:“旁人总说公相府上厨子不比宫中差,正想要厚着脸皮在此讨一顿饭。”
蔡京大笑,知他也是玩笑,然还是让人去准备晚膳,二人说了会儿话,这御史中丞方才开口道:“有一事想要告知公相,晏州夷贼出没剽掠,明日官家当会以赵遹(yu)为泸南招讨统制使,全权负责夷贼一事。”
“赵遹?”蔡京昏黄的眼睛一亮:“老夫记得此人与童道夫并不合。”
“是,多有嫌隙。”
啪——
蔡京一拍扶手,站起身走到书桌,王黼疑惑的眼神中,不多时就找到几个纸条递了过去:“明日赵遹奏事的时候,伱将这些顺道奏上去。”
王黼不明所以,低头瞧看,多是京东河北各地的告急文书,满篇好似铸就了两个字——梁山。
“这恐怕对媪相也……”
王黼的神色有些怪异,蔡京瞥他一眼,知他想的什么,摇摇头道:“些许小事,伤不到童道夫一根寒毛,只是老夫有些人物看不惯。”
想起在自家接见的几个将领投了敌,甚至间接导致讨伐失败,这老相国脸上不由有些挂不住:“童道夫手下没处理干净的事,就让他自己来替人擦吧。”
那边坐着的王黼却是眼珠一转,暗道莫不是公相见不得媪相将西军权柄抓在手中,想要做些什么手脚不成?
当下没口子的答应下来,不久,有下人来报,晚膳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