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是刚才!”妇人泼辣的大喊,一边将胸口往对方刀上撞,神色有些癫狂:“有本事杀了俺,让俺娘俩随着当家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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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宅子适时跑出一小脚老太太,脸色难看的大哭:“莫要如此,你这是逼着人杀你全家,走啊——当心连你也杀了。”
那军士大急,看那老太婆连眼泪也无,却是下不去手打人,整个人愣怔在那,嘴中重复着“你!”“我……”却是不知该如何办。
“快入娘的处理了,莫要在此纠缠。”有将官走过来,一人一刀鞘砸在人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那地上躺着的汉子顿时起来,一脸惊恐的将妇人扶到后面。、
打人的将官道:“穷山恶水出刁民,打一顿就好。”
那军士手拿被褥有些怔愣:“打死了呢?”
将官神色惊讶,声音更是尖锐:“死了就死了呗!还能如何?”
片刻的混乱,不过是混乱的一幕,微不足道的翻起一个浪花,随即被更大的浪头掀翻。
仲春末的这一天,郓州与河北东路的边界线有大量村庄被洗劫,村中的百姓未曾被名为匪徒的人抢掠一空,反是被自家军士洗劫的通透,顿时有些错乱的感觉,深觉兵过如篦这话甚是有道理。
“将军,军士这般作为,不会引得当地州府斥责?”
“哼——”面貌阴鸷的荆忠撇撇嘴:“老子已经替人做了枪使,如今替自己某些福利而已,怎地还不让?”
用马鞭打了下自己带着铁片的腿甲:“莫要管军士如何,他等得到的越多,咱们分的也越多,些许村庄而已,京东路的官儿还能遮得住。”
后方十多将官面面相觑,这里的人都是他心腹,是以也不好反驳,有人抬头看看天:“将军,天色开始偏移,我等是否应该找个地儿扎营?稍后等斥候传回前方讯息再走?”
“那就扎营好了。”荆忠不耐烦的挥挥手:“另外派人去后面通禀一声,前方没有危胁。”
“将军,斥候还未……”
有人想说什么,这人猛地回头:“聒噪,绿林人物这时候没跳出来,那八成是窝在老巢中快活,让你等做甚就做甚,说这般多做甚!要不你来做这先锋主将?”
“不……不敢!”
那人连忙低头,荆忠这才哼了一声:“让军士回转,入娘的,一个破村子有甚好抢的,都跟着老子去抢头功,那才得得多哩。”
马匹上面,身形壮硕的心腹拱手抱拳,随后吹响集合的号角,不少正在与村民拉锯的军士一怔,随后三拳两脚将人放倒,赶忙朝着村口集结。
走出不过数里之遥,荆忠时不时回望着中间装满财货的车辆,脸上有嫌弃的表情浮现,转头前往时,远处有黑压压的骑兵立在那里。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