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跟上!让人催促后队加紧!”
单廷珪回头高声叫嚷着,他与魏定国骑着一黑一红两色马匹跑在前面,后方紧跟着二人各自亲训的五百士卒,皆是面色沉稳,精干强悍的军士,排列的队伍也甚是齐整。
然而后方拉出来的城中军士却是慢的出奇,拖拖拉拉分成三四节,急得这圣水将鼻尖儿冒汗,这才不过刚刚跑出几里路,二千人的队伍拉成四五节。
后面的军士能跑的跟着前方二人所训士卒,中间的军士跑跑停停,有人搀扶着相熟的同袍在跑,队伍瞬间散乱臃肿成为倒过来的葫芦,而离着这葫芦十多丈还有一群军衣穿的歪斜,嘴中叼着草茎,看着前面跑的吐舌头的同袍在坏笑。
“入娘的,这仗怎生打?”单廷珪一张脸气的通红,擦擦额头冒出的汗,狠狠甩下马鞭:“州中训练将是谁?让俺找着了非杀了他不可。”
“省省吧。”魏定国淡淡的开口,头都懒得朝后回一下:“这帮腌臜鸟人现在没跑已是往日努力训练的成果了,你还能指望他们个甚?”
单廷珪咬咬牙:“终不成一直这般下去,待到了曾头市被人趁乱杀出就要乱套。”
“已经乱套了。”四周喧哗声音入耳,魏定国嘴角不屑撇着:“这次反正我只要能保住命就成,单兄还是别想着什么功劳了。”
单廷珪张下口,看眼对方别扭的骑姿又合上,也不怪魏定国如此气短,遇着这般事情如何能有心思作战,就是他自己也是心情矛盾,一边感同身受,另一面却又想着有个万一呢?
万一要是能击溃这伙梁山贼人,自己是否就入了公相的眼……
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幻想,单廷珪看向后面:“都入娘的给老子精神些!不然军法从事!”
脚步声在响,吵吵嚷嚷的声音瞬时安静下来,后方的人咬牙朝前赶去,一瞬间空隙拉近不少。
不久,队伍脱节如前,圣水将的脸色红的发紫。
眼见官军的队伍已是“复原如初”,魏定国反是安慰着身旁的搭当:“过了这片缓坡,前方再行十里就是曾头市,你我到时再整军一番就是,只是今次要听我的,让后面那群鸟人做填旋儿的上前,你我拉着人在后,若是不妥赶快走。”
单廷珪有些犹豫:“好歹要打一下才知……”
“老子不打!”神火将有些烦了,猛地摇头:“若不是军令难违,老子都不想出营门,想要老子替他卖命,做梦!”
……
隅中之时。
风吹拂过原野,一片片树叶耐不住寂寞离开树枝旋转而下,风来之时附在其上飞出一段距离,缓缓落下。
远方的脚步声在逐渐靠近,有人轻声一句:“官军过来了。”
“是斥候……”董先悄悄探出的头颅朝着下方观瞧,看一眼又缩回头趴在枯草上,做个手势:“莫要轻举妄动,弓手在后准备。”
同一时刻,下方的人看看两边不算高的山坡,草黄树枯,几棵树枯枝横着,有人望向带队的将官:“头儿,还要上去看啊?”
“上个屁!”领头的是个十将,身上脸上满是灰尘:“老子前个山坡爬的满身伤,还想我爬上去?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