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秋风吹动城头人的衣衫,波动的布料发出呼啦的声响。
曾弄看向持着信笺在读的四子曾魁:“上面写的甚?”
“欺人太甚!”曾魁微黄的面色涨得通红,啪啪抖着手中箭书道:“这伙人恁地贪婪,让俺们献上全部家资战马,不然打破庄子鸡犬不留。”
“这伙强贼……”曾涂狠狠捶在墙垛:“与那帮贪狠官吏一般都是强盗,只一个想放俺们血让俺们慢慢死,一个却想直接将俺们杀了立死当场。”
曾升最小脾气也最冲,跳着脚大骂:“痴心妄想,俺去与他们拼了!”
“五郎!”
曾涂大惊,伸手就要抓自家弟弟却是晚了,眼见着人跑的远了,曾弄也是心疼小儿子,连忙道:“快去帮小五。”
曾涂拔脚就跑,身后曾索、曾魁连忙追上,带上一彪人马朝着大门而去。
这老头又对着站立不动的史文恭、苏定道:“烦请二位教师劳动贵趾,下去接应我儿一下。”
史文恭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苏定倒是面色难看的望望外面,深吸口气:“长者,你我之前只说好是教授小郎君武艺,前来帮忙抵御匪人劫掠也无可厚非,可没说要和如此多的梁山贼人拼命。”
“俺知道!俺懂!”曾弄连连点头,双手一撮,口中道:“俺加钱,再加……”伸出五根手指:“五千贯!”
苏定连连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老人的手指又变为一根:“另加好马一匹!”
“……”苏定嘴角一抽,看看站着面无表情的史文恭。
那边沉默不语的汉子歪头想想,心下有些感慨,如今这良马在大宋有价无市,端的难见,几乎有千贯钱财之多,加上曾弄那五千贯钱当真不少,开口呢喃一句:“六千……”
“好,那就六千!”
“!!”史文恭、苏定瞪大眼。
“六千贯加良马一匹。”曾弄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只当对价格不满,语速极快的道:“只要能退去梁山贼人,俺立时就掏钱。”
史文恭张嘴想说不是那意思,苏定一旁接口:“好,就这般。”一拉史文恭胳膊:“史兄快来。”
曾弄连忙示意乡勇们跟上去。
史文恭无奈闭口,只是机械跟着苏定朝下奔跑,上了战马就往外打马而走,生怕几个年轻人吃亏。
马蹄踏响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
得得得——
马匹驰过,行人惊慌失措的让开道路,有人滚落马鞍,跑去衙门口抽出木槌,擂动大鼓,咚咚咚咚的声响中,有人在喊:“快来人啊!快来人,曾家二子杀人啦!”
两旁值守的衙役看去几人,见都是鲜衣怒马的青年人,不由眉头一挑,不多时有人出来带着几人进入县衙,一番询问下,几个青年将事情叙述一遍。
随后有捕快快步奔出,从衙门后槽牵了马,加马一鞭奔向曾头市。
……
吱嘎——
曾头市城门闪开一条缝,曾升手持一杆银枪,跃马而出,身后几个兄弟各持兵器在后跟着,近二百的乡勇人人骑马,蹄声轰鸣中冲了出来。
这少年人跑到近前拿枪一指:“水洼草寇也敢来俺曾头市逞强,岂不闻俺们曾家五子的勇名?有不怕死的上前来,小爷教你等何谓礼义廉耻。”
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