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刘家父子眼中有些明悟,这太监继续道:“只是你等也知,西夏贼近些日子又不安稳,洒家心忧国境,已是决议不日前去边境经略,这京东路却是去不得,刘将军——”
叫出的名字微微拉长:“可愿为洒家分忧?”
“杀鸡焉用牛刀!”洪亮的声音响起,刘延庆猛地起身握拳:“节帅放心北上,小将愿统军攻灭贼匪,献其首级于恁座前。”
“好——”童贯一拍桌子,大笑出声:“洒家就知刘将军乃是能分忧的,可有甚要求单说无妨。”
刘延庆用手捋下胡须,微微思索一下道:“节帅,未知分配何处军将于小将?”
童贯也不音盲:“多为禁军与河北山东地方军兵。”
站着的中年将领眉头微皱:“非是小将小看其他同袍,只是就算禁军又如何能与我等西军相提并论,更别提几处地方军兵更是拉跨。”
“那你意思……”坐着的太监微微眯起眼睛。
刘延庆低头抱拳,语气有力:“节帅可否调些西军同僚给洒家,也不用多,一两千即可,有个甚事也不至让小将手中无人可用。”
“哈哈哈——”童贯这才睁开眼睛,笑了几声道:“本节帅与你三千。”摸着下巴想了想:“延安府那边依着命令新近招募一些敢勇,洒家将其也配给你,如此当有四千之数。”
刘延庆赶忙单膝下跪行礼:“多谢节帅厚爱!”
刘光国、刘光世两个做儿子的也不敢怠慢,赶忙离席下跪。
“起来!”童贯皱眉一挥手:“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洒家不喜。”
刘延庆仍是恭敬应是,这才起身,耳中听着那边声音继续道:“还有一事,蔡相那边也有人举荐过来,想是要抬举一二。”
刘延庆一皱眉,心知这媪相与公相两位因着军政之事,已是从以前的亲密无间变为现在的不太对付,试探的看着对方道:“节帅意思是……?”
“行军打仗,哪有那般简单。”童贯一只胳膊撑在桌上,举酒杯于眼前,缓缓转动的看着:“两个不知哪里来的草莽野将,如何能担得起大任。”
眼睛看去对面,却是不再多言,刘延庆当即用力一点头:“小将知晓如何做,节帅放心。”
……
蔡京府。
满面兴奋的京超再次来到这府邸,今次乃是公相蔡京二次相招,许是要分配职位下来,不由兴奋的微微发抖,正等待间,就见着一个丑陋的汉子走了进来,这前制使不由一惊,身子微微后仰。
但见此人头发发黄,发梢卷曲,塌鼻大嘴,眼睛大似铜铃,白多黑少,皮肤粗糙好似乡间老农一般,那鼻孔朝天仔细看去有几许黑毛透出。
这人进来看见京超,倒是率先过来行礼:“兄弟宣赞,有个诨号丑郡马,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是他?!
京超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如此丑陋,这汴梁城在军中厮混的少有没听过这人事迹的,当下站起通了姓名,两人也没甚好说的,彼此笑笑都是坐在位子上等着蔡京的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