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延绵,日光被遮在浓厚的云层后面,葱郁的林野随着山势起伏不定,不时有鸟雀叽叽喳喳的飞出树梢。
二龙山下的军营中有人影在忙碌,道道炊烟升腾而起,饭菜的香气飘散开去,引得刚刚准备交接的人一阵吸气。
“好香啊,是肉粥吧……”
“听说这两日有兄弟专门去狩猎的。”
“今日有肉吃了。”
说笑之间,那边接岗的人持着兵刃站上望楼,陡然间一怔,往前探出身子低下头喊:“有骑兵过来——”一手抄起铜锣。
下方往回走的人顿时停下,持盾的人影奔向前方,长枪手上前将枪杆架起,望楼上的人手搭凉棚仔细观看一番,呼出口气,放下铜锣,探头喊到:“是寨主,寨主来了,快去通知指挥使。”
下面结阵的人立时散开,有人飞奔而出。
视线沿着山道方向,数十骑正小跑着奔来,马蹄轰隆隆的踏在干燥的地面上,尘土飘扬,渐渐卷起一道烟尘在后方飘散。
最前方,火红的战马驮着一道身影在快速接近,几个寨兵连忙将营门大开,转首望着来路的方向,那匹高大的战马已是在一片问候声中跑入军营,不久,轰隆隆的马蹄声带着尘土在众人耳中响起,随后奔入大营。
柏森接到信儿时正在大帐中等着用膳,听到吕布回来,连忙赶出迎接,视线中,火炭也似的战马踏踏踏的跑到近前,那道熟悉的身影甩镫下马,走上前来。
“见过哥哥。”
柏森恭敬一礼,吕布将牵着赤兔过来,打量一下这面相凄苦的汉子:“你等做得不错。”
“小弟基本没做甚,都是卞祥哥哥同杜壆哥哥运筹帷幄的功劳。”柏森恭敬道。
“军中之事,只两人能成甚么。”吕布拍了拍这汉子肩膀:“他等有他等的功劳,你等也有你等的苦劳,都是一般无二之事。”
马蹄声在营中渐渐停歇,尘土飞扬中,马上的人纷纷下马,身前的指挥使感激一笑,抱拳行礼之时,牵着赤兔的身影问道:“新上山的兄弟应该都在山上吧?”
“是,鲁智深兄弟与杨志兄弟一直在等哥哥。”柏森放下手说了一句,想了想还是说道:“哥哥,我等得到青州府一书信,说是要这里的官军去捉拿清风寨花荣。”
“谁要拿我?”
询问的话语声传来,柏森猛的回头,就见一俊俏青年走了过来,先是抱拳笑笑,随后道:“只我就是花荣,见过这位兄弟。”
柏森惊讶再次打量他一番,连忙上前见礼,叙过名字,那小李广问回原话道:“柏森兄弟,究竟是怎生回事?”
柏森见问,又看吕布也在看着他,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卞祥与杜壆二位指挥使正在等哥哥回来计较。”
“原来恁地,刘高那厮还藏了一手。”
花荣恍然大悟,看着吕布道:“不是兄长,小弟今次当真要被上官冤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