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好歹他也是青州有名的军将,不能总是中同样的计,今次要不另想个法子退他?”郑天寿也是皱起眉头,余光看见跪地上的喽啰一脸有话说不出的样子:“你想说甚?”
燕顺看了过来,那边矮脚虎习惯嘟囔一句:“这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那喽啰吸口气:“禀三位寨主,不是姓秦的领兵。”
三人都是一愣:“那是哪个?”
喽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俺们就认识个秦字和一花字,如今来的官军打起的旗帜跟那俩字看起来都不一样。”
“都是废物。”燕顺猛的站起:“走,去会会新来的官军,让他等知道俺们清风山不是好惹的。”
王英、郑天寿跟着站起,那白面郎君还是提醒一句:“哥哥还是当心一些,官军此时前来当是来着不善。”
“满青州就剩一霹雳火同小李广,只要不是他俩,任谁来也是送命的。”王英语气轻佻:“老三,你不是怕了吧?”
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屑:“同官兵作战也非只一次,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老子怕个鸟!”
三人当下穿好衣甲,点起千余喽啰下得山来,站在关墙上望着逼近的数杆将旗有些疑惑的相互看看:“这般多的旗帜?青州知府疯了不成,这是将人全派来了?”
……
“入娘的锤子!那贼和尚同那贼汉子恁地难缠,这日子都过了半月有余,若是三五日内还下不了这关卡,慕容知府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黄信胳膊裹着白布,一股金疮药味儿在空中弥散:“都是我的不是,若不然还能帮着恩官两手。”
“与你哪有关系。”秦明一挥手,站起的身影有些烦躁的在军帐中来回踱步:“可恨贼和尚力大奸猾,那个丑鬼又是个惯会放冷箭的,二人配合又恁地默契,不然老子一棒敲死他们。”
黄信苦笑:“其实说到底还是未有器械的缘故,不然纵使两个贼子勇猛,也挡不住恩官攻山。”
沙沙的脚步声一停,秦明脸上犹豫一下,摇头:“知府相公已是尽力,却是怪不到他头上,我等还是再想法如何拿下那两个贼人吧。”
一旁坐着的镇三山苦笑,暗道若是能拿下恁就不必在此烦恼了,只是这般泄气的话他也是说不出口,只能看着这霹雳火背着手不停来回走动着。
也不知秦明转了多少圈,外面猛的有人高喊:“报——”随即一个军士奔了进来,顾不得擦滚落的汗珠,单膝下跪道:“禀报秦统制,后方十里处有不明队伍靠近,观其烟尘规模,当有千五到两千人上下。”
“什么?”秦明猛的刹住脚转身盯着那人:“可是来救援的贼人?”
那军士连忙抱拳:“小人并不知晓,只是观其军伍整齐,人披甲胄,步骑分明,带有辎重,不似匪人之姿。”
黄信眼中惊疑不定,缓缓站起来:“恩官,会否是前来增援的?”
“本统制并未接到有援军的书信……”秦明也是疑惑,接着一拍手:“不管如何,先戒备起来,你守着大营,老子带人前去看看,若是援军还则罢了,若是贼人同党……”大手一挥:“老子一棒敲死他们!”
黄信连忙躬身答应。
当下秦明披挂上甲,提着狼牙棒跨上战马,随即点起五百军士从军营后门而出,一路前行至离大营三五里处,就见延绵而来的队伍打着数面旗帜,行进之间沉默有序,渐渐那轰轰轰的脚步声随着接近清晰起来。
视线中,最前方骑马的身影举起手臂,有令旗挥动。
轰——
风吹过山间,细小的尘土飞扬腾起,陡然停下的队伍让这霹雳火心中一揪,待看完对面将旗皆是没见过的旗号,心中不安更是大了几分,咬咬牙,打马上前几步,大声冲着对面喊道:“本将秦明!你等何处来的?可持有知府相公的公文?”
音量洪大,闻之清晰,戴着牛角盔的卞祥打量对面几眼,嘴角咧出笑容:“那个就是这青州统制啊,果然如马灵所说,还没离开这二龙山。”
“打了大半个月还在此磨蹭……”身旁一身青龙盔甲的杜壆摇摇头:“看来也不是什么良将。”
山道上,霹雳火的大嗓门还在继续:“为何不前来答话?可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真不知死。”卞祥粗壮的手臂微微抬了抬:“正好将这官军留在此间。”
“卞兄……”看着前方的杜壆陡然开口:“这第一场先交给我马军吧。”
抬起的手臂一停,戴着牛角盔的身影沉思一下,放下手道:“那就静观杜兄的勇武了。”
青鬃马上的绿色的身影笑了一下,绰起得胜勾上丈八蛇矛,嗡的一声在空气中划过,指向对面:“跟我来——”
……
清风寨门口。
“各位是来找花知寨?他如今不在衙门,尚请跟小人来。”
守门的军士打量对面一行十数人,有男有女,还拉着几辆车,看车上堆积的麻袋,想是走商至此,只不知道与花知寨甚么关系。
“多谢兄弟。”余呈笑着拱手,将一黑色布兜塞给那军士:“劳烦恁带路了。”
那军士拿手掂量一下,耳中听着铜钱碰撞的清脆声,眼睛顿时一亮,满面笑容道:“好说、好说,请。”
出面交涉的护卫统领回头看了眼穿着粗布装,带着斗笠低头站着的高大身影,随后一挥手,大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