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踩过地面,拎着刀枪的人在轻快的相互交谈,远远望见车队的一刻,不由呼喊起来。
李衮顿时瞪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不是,大哥,我没想这事儿。”宿义连连摇头。
也没管死了多少人,战马径直杀往李衮处,这飞天大圣慌了一下,不敢触接来骑,猛的矮身就地一滚,劈斩而下的画戟带着恶风呼的一扫而过。
“回来了!回来了!”前方有人飞快跑到车队中间向着看守的李助道:“哥哥他们回来了,俺们大获全胜。”
一个声音在旁响起,欧鹏只感黑影在余光中一闪,连忙朝后一条,一道人影竟是从侧旁扑过来,这摩云金翅旋身撤步,枪随身走,风声呼啸中,坚硬的枪杆猛的砸在扑来人影的背上,“啊——”的惨嚎一声,鲜血夹着硬块从口中喷了出来,整个人载在地上不住抽搐。
“军师快起。”马上的身影跳下,一把将行礼的人扶起,带着些许血渍的脸上扯出一个微笑:“倒是辛苦军师看守车队了。”
当真是绿林人物能有的?
呛——
“这如何算是辛苦,这些人也都老实的紧。”
欧鹏在地滚动几下,抬起头来,却是见人已经跑远,不由狠狠捶下地面,爬起身一枪刺向近前的敌卒。
赵立偏了偏头,目中疑惑更深,只是此时正在战场厮杀,也没空细想,踢动马腹,长枪摆动,杀向远处。
再抬眼去找那李衮时,竟是见着那人转身朝后退去,将枪往后一背,伸手一指:“哪里逃!”喊声中就要上前,那边奔跑的人影陡然跳起回身,手臂一挥,一道细影电射过来。
蒋敬也松了口气,目光隐晦的看看四周黄门山喽啰与官军降卒,小声感叹一句:“小弟还一直防着出事,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欧鹏早就防着他这手,看他挥臂,猛的扑向一旁,那投枪带着恶风,噗的插在后方跟上的黄门山喽啰脚背,惯性向前趔趄间“嗷啊——”一声惨叫,那人扔了手中朴刀半跪在地哀嚎不断。
樊瑞嘶吼一声,反手提剑,身形摆动处拳头大的铜锤腾空而起,手一抖锁链,那流星锤猛的朝马头奔去。
这等手段、眼力、决断……
李助却是笑眯眯的没有接话,只是跨步朝前而行道:“走吧,该去接哥哥了。”
“回家!”
……
赵立转首看来,想也不想,长枪抽动,带着血迹的枪头当的一声砸在流星锤上,几点火星溅了出来,那锤直接飞向侧旁,樊瑞正用手想往回拽动,那边马蹄不停,径直从他身旁驰过,马上的身影左手拔出剑,朝下一甩。
张顺闻言瞥他一眼,他二人只见着大船没见着神臂弓,这都是听人说来的,只是此时却不便拆自家兄长的台。
后入的战马狠狠撞上李衮身子,这飞天大圣也不愧这名号,顿时飞起在空中,毫无准备的一头磕在地上,翻滚两下仰面朝上的呻吟着,只是此时门牙磕掉两颗,额头、脸颊多有红肿、擦伤,看起来狼狈万分。
跑过通道的吕布微微回头,嘴角撇了一下,打马冲向那边聚集起三四十人的团体,战马踏地的声响惊动边战边走的李衮,转头见着飞奔而来的身影,顿时丑脸一变,有些惊慌的大喊一声:“竖盾拦住他!”
那些喽啰哪里还敢厮杀,纷纷扔掉手中团牌刀枪,跪地愿降。
吕布手中画戟一摆,正在玩命后退的人顿时飞了出去,将身后的人撞成滚地葫芦,不敢再上前的人龟缩在团牌后面,却是被主动上前的人挥舞方天画戟砰砰乓乓的劈砍下来,盾牌碎裂,连着骨折的声音在响起,受伤的人捂着断臂,被跟上的刀、斧砍翻在地,再结不成阵势。
双臂加力,狠命刺戳间,点点寒芒撒向对面,怒睁双目的欧鹏也是急躁,自打投梁山以来,自家几兄弟就没能拿出手的功绩,只神算子蒋敬一人因处理账簿受吕布青眼有加,然他们三个也是有自尊的汉子,怎能看着自家兄弟独自劳累而享其好处?
今日好不容易碰上些脑子拎不清轻重的人,若是将其拿下,多少也有些功劳,哪知对面这人投枪不差,这枪法也不赖,二人纠缠多时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二当家休要与他缠斗,快走!”
嘭——
“恁地快!俺就知道哥哥奢遮,这些匪人也是自寻死路。”陶宗旺哈哈一笑,沙哑的嗓音中带着笑意。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老子不信你下了马也这般奢遮!
思忖间,那边壮硕的马躯凭着高速的力道撞在最外围的人身上,木头破裂、骨骼折断的碎响接连响起,持盾的身影被硬生生的撞飞半空,惨嚎与惊叫在空中回荡。
李衮顿时打个寒颤,只觉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连忙高喊站起:“等等,俺降了!俺降……”
“我……”宿义张张嘴,有些憋屈道:“我方天画戟在哥哥那,想问他什么时候还我。”
“……”
宿良瞥了兄弟一眼,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着,宿义在后面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他也知道此时最好闭嘴,低头跟着。
天光在云间隐匿着,渐渐的,出外征战的人走入车队中,吹牛打屁的声音开始喧嚣起来,吕布走到车队中央处,看看跟着的众人朝着后面挥挥手:“将那两个俘虏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