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小七如何了?”
“已经醒转过来,就是多喝了点水,哥哥勿忧。”李助已是在舱内等着,听到问话开口宽慰一句:“哥哥与他等谈完了?”
吕布点点头,走到首位上坐下,伸手指了下座位示意李助坐下,开口道:“从中说和一番,剩下的事情让他两家自己去谈就是。”
滕戡在旁眨眨眼:“哥哥,让俺说都打杀了就是,何必给那老儿好脸。”
“嗯?”吕布看了眼滕家老二,笑了下:“你那般做法虽是痛快,却不可取。”
李助也是一笑,看向滕戡道:“你这憨子,那般做岂不是替柴家做了打手?”
“此次南下不就是替柴家出头吗?”滕戡嘀咕一句,惹的滕戣捂上脸面无语。
“出头和打手可是两回事。”李助眯起眼睛,看了眼吕布,续道:“哥哥此次南下是山寨欠着人情,找正主儿就行,要是不分青红皂白一锅端了,传出去别人不会说哥哥是知恩图报,只会说我等是听柴家行事的,到时候这帽子可就不好摘了。”
“原来恁地……”
滕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吕布挥了下手:“好了,不聊这个,既然此时已经知道是那什么张魁做的,那就都去准备一下,正好那李福也和对方有过节,我等也可联合一下他等,正好人生地不熟的,多了这些地头蛇,也好熟悉一下。”
“哥哥说的是。”李助点点头,看着那边高大身影站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那边扈三娘还在屋中等着,一会儿上岸倒是可以一起前去。
春风吹起,波浪荡漾,一个时辰后,李福带着童家兄弟同吕布等人告辞,庞大的渔船队伍随着三人的回转开始离去。
……
小孤山下,马蹄踏过了草地,卷起的尘土被风吹的偏斜开去,稍后的地方,数百人穿着白色的衣衫,正乱哄哄的跑在三人后面,纷乱的脚步踏在原野上发出轰鸣。
兵器垂在下方,随着战马的起伏摇晃不定。
“这边就是地头了?”黑面消瘦的汉子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山林。
此时仍是踏青的好时节,风轻云淡,花开满山,树林郁郁葱葱,满是翠绿,看着很是赏心悦目的,只是几人携枪带刀的,无论如何看都不像是来欣赏风景之人。
身旁魁梧的方脸汉子闻言说了句:“包道乙那神棍说什么他师徒二人就足矣,搞半天不还是要向我等求援手。”
“得了,谁都有失手的时候,都是教内的兄弟,互相帮一下也是应该。”稍后一点面白短须的人劝慰着二人。
“偏你苟正心好,你看帮完了那入娘的师徒,他俩领情不?”先前黑面的汉子面色有些不快:“他二人整日在教内吹嘘自己武艺高强、怎生奢遮的,踩这个、看不起那个,出了门就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呸——老子看着他二人就来气。”
那叫苟正的嘿然无语。
方脸的汉子也是兴致缺缺,只是道:“那包道乙还不如他徒弟来的爽直,起码那厮把想法都写脸上……入娘的,怎生会有那种只喜欢淫人妻的鸟人,帮完了快些走就是,老子也是看他师徒俩难受。”
那就苟正的人听了,忍不住摇头:“这你我却是说的不算,还是等三郎君的命令行事吧。”
另两人听了无言一阵,最后只得回头吼一句:“快些前进,马上就到了!”
更远些,一身肥膘的汉子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两匹马上驮着身穿深色衣饰的汉子,在数百人的簇拥下匆匆的朝着远方山林而去。
……
同一片天空下,西北方的晋州。
郁郁青青的山林之间,地面悄然震动起来,有穿着脏兮兮的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提着刀奔向山林深处。
远方矗立的山寨上,有放风的人看着他连忙打开寨门,就见此人一路飞奔跑进聚义大厅。
“寨主,寨主!”
呼喊声中,正一脚蹬着椅子,一手举着金佛的粗犷男子正眯着眼带着笑容欣赏着,听到动静转头看来,那跑入的汉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猛喘两口气:“禀寨主,山下……山下有数百人前来,都带着刀兵,似乎来者不善。”
“你说甚?”粗犷的汉子小心翼翼将金佛放下,走前两步一把抓着那报信的喽啰,龇着一口烂牙问:“可是官军来了?”
那喽啰被拉近前,鼻中闻着自家寨主口中难言的味道,却仍是要面色如常的回话:“不是,不是官军的衣服,也没打官军的旗帜。”
粗犷的男子放松下来,一把将喽啰放下,哼了一声:“敢是不知哪里的同道来讨野火吃的,可看清打的谁家旗号?”
那喽啰悄悄后退两步,呼出口气,摇摇头:“这……小人不知,只认得一个山字,一个伍字,另一个字却不认得。”
“山?伍?”拿手指抠了抠头皮,这汉子面色疑惑:“这哪里蹦出来的?”伸手一拍桌子,砰的一声震得那金佛晃动一下,连忙拿手按住,口中说道:“直娘贼,这年月什么鸟都敢来讨打,去传令让大伙儿抄家伙,老子要扒了他们的鸟皮!”
那喽啰连忙点头,随即跑出去传令,不多时,一个个面色不善的匪人拿起刀枪排起散乱的队伍,那粗犷面向的寨主则是骑着一匹劣马,穿着麻布衣,头发用红巾束住,一手持着长枪跑到众人面前。
随后一挥长枪,山寨大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一众山匪大呼小叫的跟在寨主身后朝山下而去。
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