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
那青年正背着手微微摇头晃脑,听得声音,转头见是梁中书跨步进来,连忙躬身一礼。
“陆将军无需多礼。”
梁中书挥了挥手,看着面前英挺的青年,面上露出赞叹之色,口上道:“今趟却是要辛苦将军跑一趟汴梁,务必将东西平安送到蔡府,此乃本官与夫人的心意,在路上切莫大意耽搁了。”
青年闻言,面露桀骜之色,捶了捶自己的臂膀:“知府大人放心,凭着陆彬手中枪,腰间剑,任是谁来也是个死,就算那吹的山响的卢俊义前来撩拨,小将也能在他身上扎上五七个窟窿去。”
“好好好。”梁中书看他这般狂傲非但不责怪,反是有几分欣赏之意:“壮哉,为将者就是要有如此雄壮之气方可,自己都不信自己如何成事。”
说着一手把着这陆彬的手,一边道:“本府与你一营厢军军士,再拨十辆太平车子,不知可够?”
那陆彬一点头,面色仍是狂妄至极:“足够,按小将之意,不需如此小心,就算有些许小贼敢来窥觊,小将这杆枪自会送其归西。”
梁中书哈哈一笑:“往日闻将军气势雄壮,满营将官皆怕,今日一见果是不同凡响,如此押运之事就拜托陆将军了。”
对面年轻的身影躬身一礼:“陆彬领命,大人在家安坐,等小将好消息就是。”
梁中书喜其言,叫来下人拿了酒肉来请他吃了,这大早晨的陆彬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饭菜如长江流水,似风卷残云,唏哩呼噜吃了个肚圆。
梁中书又命人找来太平车子,当下指挥着一众仆役将箱子搬上去,又由陆彬带着出了梁府,外面早有一队厢军等着,接了车子赶着去往军营。
不多时,一队队穿着绯衣的军人拿刀持枪排着队列走出城池大门,军队过街的效果是震撼的,一群百姓不由驻足在旁观瞧着。
只见前军过去,一员全身甲胄的小将骑着白马走在中间,有人打着陆字大旗跟在身后,往后十辆太平车排成一列,两旁守卫的军士挺胸抬头的走在一旁,看上去威武雄壮,望之让人生畏。
不多时响亮的步伐、兵器甲叶摩擦的声响渐渐远去不闻,众人才纷纷相谈着回去家中。
……
远处山丘上,五人立足在上面,面貌相似的一对兄弟随便的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身体叼着草叶,赤脸的汉子将身子靠在马身上,那马也乖巧,站那不动,只是甩动着尾巴,时不时喷个响鼻。
一旁,一身月白衣衫的李助背着剑鞘站在前方,有风刮过,将下摆吹的微微飘起,随即又无力的放手,任凭衣摆落下。
李儴老老实实站在李助身后,双手背在后面,不安分的搅动着,时不时发出骨节爆响的声音。
“来了。”前方的李助突的出声,身后众人同时起身上前,只见远方绯红的方阵缓缓走来,一杆“陆”字旗在烟尘中看的不甚分明,却也能辨认出来。
李儴年轻,眼神儿最好,立时道:“是个陆字,大名府姓陆的将官不多,应是陆彬那厮。”
李助闻言整理一下衣袖:“就是那个吹嘘能枪挑天下英的狂妄小子?”
“正是此人。”李儴点点头:“不过叔父,那厮也有两下子,小侄曾见他与大名府十名将官打赌,不过一炷香时间将十人全部击败,赢得满堂彩,当是有几分功夫在身。”
“大名府将寡,竟让这竖子成名。”赤脸的汉子往前一步,看着下方的队伍,嘴角咧出一个怪笑:“希望他能抗打一些,不然太过无趣了些。”
“他怎么能和袁叔你相提并论。”李儴摇摇头,指了指下方道:“这人本事虽是不差,也不过一初出茅庐之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