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上跟着宜婕妤一起回的承福宫,看起来很关心的样子。可宿在姜常在那里,又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送宜婕妤回家不过是顺道的。
李北辰在姜常在那儿啥都没做,就是单纯的睡觉。
姜常在是个胆小怯懦的性子,加上前几日被欺负惨了。自觉地躲在角落里,像小猫样缩成一团,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在皇上面前隐身。
但谁能认为她们只是睡觉呢!
就算外面飘着雨,就算宜婕妤怀着身子,竟然还是坚持躲在外面听了两盏茶。实在听无可听了,才回屋睡觉。
身边的宫女生怕娘娘的肚子有闪失,恨不得把她直接绑回床上睡觉。
被江月白听到消息后,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渣男!”
大半夜的听完扑朔迷离的范才人落胎事件始末,江月白感觉这后宫的弯弯绕绕实在太多了。
就说这好好一只鸡,怎么还喂毒药饲养。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又亦或者是早有预谋的万箭齐发。比如自己不爱吃鸡。而范才人恰好很爱吃鸡。贤妃,呵呵,她最近啥荤菜都不吃。
又或者是皇上定的制度有问题。只要底下出事,主管领导就担责。那假如主管领导人缘不好。那岂不是担不完的责,撤不完的职?
这个制度有问题。但她懒得主动说。
既然大家都想要权势,那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毕竟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反正不管是谁主管六宫宫务,都是皇上钦点的。
江月白甚至有个预感,僖嫔这次或许会聪明地全身而退,借机以能力不行,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孟婕妤。毕竟孟婕妤一看就是有野心想当皇后的女人。
紫竹苑里,人全部都走了后,室内只留了范才人和宫女萱萱。其他人都分配去做了别的事情。
萱萱关切地问道:“小主,你感觉如何了?肚子还疼吗?”
范才人苦笑着:“疼。头疼,身子发虚。估计要养上半年才能恢复。”
萱萱:“小主现在还年轻,底子好,会恢复得很快的。以后日子长着呢。这后宫里能生下来的孩子就没几个。”
“希望吧,”范才人有些怅然地说道,“真羡慕嘉宁妃。如今已经是妃位。”
萱萱忙端着一碗酒糟苦艾红糖喂范才人,柔声安慰道:“喝点这个,苦是苦得很,听说对身子恢复好。后宫里就这样。就算是嘉宁妃也未必能顺利生下来。盯着她肚子的人多着呢。”
范才人喝了一口,顿时苦得鼻子眼睛皱得一团,眼泪水都出来了,真是苦啊。
“就跟这苦艾糖水一样,先苦后甜。才人的好日子在后头。再说小主就算生了,也不能养在跟前。以后只要能侍寝,还愁怀不上?还没生就晋了位份,小主可是独一份。”
范才人叹了一句,“就是太苦了。”
摸了摸肚子,含着眼泪:“到底还是舍不得。”
不知道是说药苦还是说自己的命苦。
贤妃用了早膳后就来了宁安宫,憋了一晚上的话,想找江月白一吐为快。
范才人落胎的事儿让她有些慌,令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没想到昨晚竟然会因为人参被列入嫌疑人名单,更没想到皇上会在第一时间就会选择相信她,排除她作为嫌疑人。
贤妃告诉了昨晚的所见所闻,感叹一番后问道,“嘉宁,你最聪明,你说范才人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
跟贤妃想的一样,僖嫔基本可以排除,她没有下毒给自己找麻烦的必要。孟婕妤有一定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毕竟才因为逼死人被降位禁足,孟婕妤不像是那种一意孤行的人。
何况宫里这么多人有喜,让范才人滑胎有何意义?阻止她晋位?已经晋过位。纯粹的嫉妒?倒是有可能。毕竟女人嫉妒起来会失去理智。
谁嫉妒她?
她住独家独院的紫竹苑,侍寝一次就怀孕,连续晋位,低位妃嫔可能心生嫉妒。但高位一般来说瞧不上。
哪有董事会级别的高管嫉妒一个打工人的。或许有,但那一定是领导极宠爱,能力超强,有取而代之的趋势。
范才人显然不是这种。
还有一种是高位妃嫔以范才人为棋子,陷害别的高位妃嫔。那想陷害谁呢?
除了旁人下毒之外,这次落胎还有可能是范才人自己做的。
那动机是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她位低不愿意把孩子给高位妃嫔养,又或者已经发现胎儿不好,还是想要栽赃给其他嫔妃。
如果她想栽赃,栽赃给谁呢?
范才人性格安静圆滑,除了跟甄婕妤有过一些矛盾,与其他人没有直接冲突。
栽赃给甄婕妤?就算是甄婕妤做的,皇上肯定也不会把甄婕妤怎样,恩情感情都在那里。
药材没问题,鸡肉有问题。
江月白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命宫女清点宫里的有毒物品,唯独没有清点人参、当归、陈皮
而范才人怀孕后,自己命素素从库房里挑一支上好的人参送给范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