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语重心长地说,“过去的日子里发生太多事情了,很多人都死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答案。但我能告诉你的是,你爹娘会很疼爱你。”
江锦诗懵懂地点头。她还不太理解江月白的意思,但模糊地意识到这意味着分别。
她几次抱紧江月白大哭,哭着说不想离开姐姐,要跟姐姐在一起。
江月白也会含泪告诉妹妹,自己也舍不得她。但是爹娘很牵挂她,她终究要回到爹娘身边去。
或许父母也是江锦诗心中最柔软安全的地方。每次提到爹娘很想她,很牵挂她时,她都会不知所措地满含泪水。
会纯真地喊着,姐姐跟我一起回家,我要姐姐跟我一起回家。
每次到这个时候,江月白都无法控制自己,抱着江锦诗一起哭,泪水打湿衣衫。
她一点都不再恨江锦诗。妹妹归根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她把这一切归结于命运的阴差阳错。
她很想把妹妹留在自己身边。但她知道这会带来方方面面的麻烦和危险。
按照规则,妹妹应该在守皇陵。她现在的做法往严重了说,就是违抗圣旨,欺君之罪。
如今危机已过,进入平稳发展期,多人怀孕,马上又会进四位有背景的高位妃嫔,勾心斗角会更加激烈。她自己都是步履维艰,自身难保。
改名换姓,以皇命认祖归宗于富贵之家,一切从新开始,也是皇上能给妹妹最好的安排。
而陆家位高权重,家族庞大,若今后能借着妹妹和皇上之手搭上前朝陆家这条线,也是件互惠互利的好事。
江锦绣出殡的相关事宜皆由礼部准备,在李北辰回来之前就已经跟江月白敲定好,如今只是需要重新确认一遍,并不用花太多时间。
在江锦诗离开前陪她吃好喝好玩好被江月白列作三日里的重中之重。
她倍加珍惜与妹妹在一起的时光。天机丹还有一天过期,江月白时常凝视着妹妹,努力记录下妹妹的一颦一笑。
江锦诗仿佛习惯了江月白这样看她,时常笑得甜甜的看回去,眼睛笑成了小月牙,令江月白的心都融化了。完全不是记忆中那个傲娇爱耍脾气,时常顶撞她的那个妹妹。
李北辰到景仁宫时,虽然已经申时末,天还未黑透。
和妃带着巴特尔来接驾。
和妃蹲在地上,而巴特尔像个猴子样在和妃怀里扭来扭曲。
李北辰免了他们行礼,关切地问道,“巴特尔这是怎么了?”
“痒、痒、痒”
巴特尔的小手在两只圆滚滚的胳膊上四处挠,却被和妃捉住手不让抓。
和妃眼疾手快地又抓住了巴特尔的一只小手,“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起了一大片包。擦了太医给的药汤也不见消。”
“小宝。”
李北辰话音刚落,梁小宝双手捧上来一个天青色小瓷罐子。
李北辰作为皇子,从小就享受最顶级的服务。
而解决蚊虫这种千古难题,宫里具备最顶级的专家。
太医院会给皇子们配制一种秘制的香囊,每人只有一个,丢失了弄坏了都没有得补,想必是因为所用材料十分珍稀。
还会给每人发放几盒安南国每年进贡的青草膏,涂上可很快止痒消肿,十分神奇。
梁小宝手里的就是年前安南进贡过来的止痒药膏。
李北辰一手拿着药瓶,一手伸向巴特尔,“巴特尔,跟朕进屋去。朕的这个药瓶可以止痒。”
巴特尔听说有止痒的东西,立马拉住了李北辰的手。另一只手还是在身上这里挠那里挠。
李北辰牵着巴特尔的手,淡淡地说道,“巴特尔,要擦这个药,就不能挠。”
巴特尔轻轻地挠了一下脖子后,就不挠了。但脖子还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显然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