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结束之后,尚宫局就已经安排几个专业的嬷嬷暗中观察,根据名单进行了样貌、品性给了个初步印象评分,第二天早晨就秘密地提交到了皇上跟前。
名单已经缩短到了五人。而江锦绣名列第一。江月白名列第二。五人里最终录用了三人。
被录用的商人之女除了江月白姐妹,还有被安排在陈淑妃宫里的顾选侍。
只不过顾选侍来自云南,父亲的母族是太祖时期巨富沈万三流落云南的家族后人。
顾选侍父亲跟沈万三一样花大价钱买了个挂名的地方小官。入宫时被算在官宦家庭出身一类里面,实则是商人家庭。
所以殿选那天,即使江月白不主动对诗,他也会随便找个理由留下江氏姐妹。但江月白出口成章,对自己的诗歌又领悟深刻,确实令他眼前一亮,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此后种种包括发现江月白会剑术纯属意外之喜。虽然不过一个月,却占据了自己的心,做出了种种疯狂之举。
甚至征战在外,战事如此紧张,还会夜夜梦见她。越是不见,越是想念。
李北辰既感到莫大的欢喜和甜蜜,也感到一种汹涌而来的不安全感。
短暂的分别,令他把自己的心看得更加清楚。
回城路上,他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太后的话,“身为帝王就必须要无情。”
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打破了他的思绪。
李北弘高兴地说道,“喜鹊。好几只呢。”
李北弘扭头看向皇兄。皇兄与他相视一笑,亦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是啊。喜鹊。好兆头。”
声音上扬,踌躇满志。
如今确实有点否极泰来的意思,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弟弟率真的笑容亦让他松了口气,感觉舒心了许多。还是那个藏不住心事的臭弟弟。方才他有种错觉,弟弟的心与他越走越远。
李北弘偏过头看向李北辰,嘴角噙着笑意,似乎有什么话就在嘴边。
“有什么喜事要说?”李北辰的声音里带着愉悦和调侃。
李北弘笑着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江月白如今已经是嘉宁妃,怀孕这样的大事身边的人一定第一时间禀告了皇兄吧?那他此时提起,岂不是会引起皇兄的猜忌。想到之前自己的幼稚,李北弘就感觉红了脸,很不好意思。
李北辰注视着弟弟的面庞,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大事,调侃道,“有什么话不能对大哥说的吗?”
李北弘心里说道,“有啊。很多。江月白就是我们之间不能谈的话题。”
嘴上却笑着说道,“我刚刚就是想起来小时候。我们见父皇,总是先看看路上会不会遇见喜鹊。如果遇见了就意味着大吉,如果没有,就情况不妙。”
李北辰笑着说道,“今日大吉。”
李北弘见也没有更多话要讲,便先主动告退。说准备过几日就出发,这几日去马场那边挑马。李北辰提出要把自己的坐骑送给弟弟,却被直拒。
望着李北弘的背影,李北辰突然想起来屡次把陈宁摔伤的坐骑,连忙喊住弟弟。
“老六,陈宁有匹好马,是孟相送的。那马摔了陈宁好几次,这么烈性,上战场正合适。”
李北弘停住脚步,对皇兄摆了摆手,“我还是自己挑吧。实在挑不到再说。”
他可没忘记当初被太后逼着男扮女装逛街那晚与陈宁的巧遇。
就是因为陈宁那匹疯马突然受了惊,他才不得不出手相救。
后来太后还故意作弄陈宁,故意从马车上扔了个帕子下去。
单独去见陈宁?还不如杀了他。
光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