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战事,归根结底,是用一个石玉焘,换了一个石玉心!
可惜,未成全功……商如意还是没能救回来。
看着宇文晔淡然的神情,申屠泰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昨夜秦王所经历的战事,他想了想,沉声道:“殿下放心,萧元邃那边也不算吃亏,到底救回了一个石玉焘回去,他们断然不会为难王妃的。”
宇文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若是过去,他当然可以肯定,虽然心中愤懑不满,可他没有办法阻止别的男人对商如意起心思,又或者说,他都会如此倾心的女人,自然是高过世人,别的男人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她的好?可是经过昨夜,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萧元邃的愤怒和迷茫。
他更感觉到了萧元邃的信念仿佛有了一丝崩塌,所以才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么愤怒,在面对突然出现的善童儿的时候有了一丝的迷茫,以至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但照理说,这个人心性坚定,不会因为一场得失胜败就动摇信念,除非有人,撼动了他的心思。
是商如意吗?她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萧元邃这样的人都变得不自信?
如果真的是因为她,那么经历了昨夜的“失败”,萧元邃会不会恼怒,他还能以过去的平和态度对待商如意吗?
想到这里,宇文晔渐渐的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喘息和心跳,剧烈的呼吸让胸膛急剧的起伏,眼看着刚刚缠好的绷带仿佛又透出了一点淡淡的粉色,申屠泰急忙道:“殿下,不论如何,萧元邃不是蠢人,为难王妃这么一个女流之辈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况且,洛阳的战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胜负谁都说不准。以末将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直到这个时候,大堂内才响起了一声很轻很低的,松了口气的声音。
是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沈无峥。
从今晨回到虎牢关之后,他便一直沉默不语,众人才发现这位向来光风霁月,君子端方的参军大人一旦冷了脸,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竟丝毫不逊于秦王殿下,是以刚刚大家说话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压低了嗓门。
而直到申屠泰说了这句话,沈无峥那紧绷的情绪才像是终于被安抚了,放松下来。
他一放松,众人也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宇文晔也转头看了他一眼,但没说话,只沉默了半晌才对申屠泰道:“你说得对。”
申屠泰忙点了点头。
宇文晔又道:“石玉心关在什么地方?”
申屠泰立刻道:“在戍堡东北角的那排石屋里。”
“哪里?”
宇文晔微微蹙眉,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虎牢关内是有地牢的,又或者,也可以跟之前关押石玉焘一样扣在军营中,怎么会关进戍堡?申屠泰道:“这个石玉心武艺高强,诡计多端,我担心跟别人关在一起会让她寻机逃跑,所以单独关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