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晚!”武侯帝横眉倒竖:“大楚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何来问题!还佞臣奸相暗潮汹涌,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穿煽动谣言么!”
“若非事实,陛下大可当是妇道人家信口胡诌一笑置之便是,然而陛下如此盛怒不是更说明民女说中了大楚的痛处呢?”李叶舞勾唇返笑。
“你!”武侯帝这一生哪里被人这么明嘲暗讽过?登时感觉头脑发昏,恨不得要灭了她。
李叶舞连忙叩首:“陛下说过让民女畅所欲言的。”
“哼。”武侯帝一拂袖子愤懑道:“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
李叶舞拱手作揖继续开口:“陛下可知敌人渗透大楚却迟迟不动手,在等的是什么时机?”
“莫非你还能知道不成?”武侯帝轻蔑地笑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跟他说家国大事,还佯装一副老成的模样,简直可笑。
“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一个强大的国家?发动战争么?只有傻子才会硬碰硬,真正的阴谋家应是蛰伏在角落,等它自己出现问题分崩离析再出兵。
大楚看似固若金汤坚不可摧,事实上却有一个巨大的隐患——皇子已相继成年陛下却迟迟没有立储。
在这个暗潮汹涌的时候,若陛下突然暴毙……你说大楚未来将会如何?”
“大胆。”小海公公忍不住挑眉,一脸又惊又怕。
“陛下莫要生气,民女也只是合理揣度而已,而且这才刚刚开始如果陛下此时就受不了那后头的民女还是不要说了为好,省得出了这个大殿民女就小命不保了。”
“继续说。”武侯帝冷沉着声音道。
李叶舞作揖继续开口:“那民女就得罪了,假如陛下暴毙,皇位势必空悬。即便三皇子四皇子无意争斗,可站在他们背后的势力与阵营也会推动着他们往前,双方开战是必然的。
一个国家想要一统天下或许要花费几百上千年,但是分崩离析不过瞬息之间。”
“这些不过是你发挥的想象罢了,且不说寡人身体良好,仅仅现在,我召你来是为何?不就是为伤之继承大统而铺垫么。你却跟我假设这么多有的没得,完全脱离题意。”
李叶舞摇了摇头:“从始至终民女在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您要知道皇子争储不过是乱国隐患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佞臣叛国、乱党造反等等,现在无论推谁上位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毕竟大楚要解决的不是皇子争储,而是揪出背后的有心人,否则即便立了储,仍然会冒出不同的问题。”
李叶舞这翻话等同带着武侯帝跳出现有的问题去溯本求源,然而这话却让他睁开了眼睛,终于露出那么一丝兴趣。
“民女以为,陛下现在要做的并非立储,而是把幕后凶手揪出来。”
武侯帝又笑了:“你前儿个不是说大楚最大的问题是皇子渐长储君之位却迟迟未定么,现在又说寡人要做的并非立储,岂不自相矛盾。”
“确实,但不可混为一谈,在敌人没有趁虚而入之前立储君他们自然找不到这个突破口,然而现在显然他们已经抓住了这个突破口,让陛下吃了一亏。
此时亏已吃下,再去盖这破洞已于事无补,甚至还会让他们抓住错处再做文章,毕竟皇子背后有不同势力,无论立谁为储,都会煽动其背后势力造反。
与其这样,不如顺藤摸瓜把人先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