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草药气息熏得人眼睛发胀,听到说话的是一个上年纪的妇人声音,秦若若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燕锦渊。
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满头白发,一副嬷嬷打扮的婆子,睁大了眼睛。
“我认得你。”
那一日她被燕锦渊让人用热水泼醒,提醒她不能抓生了冻疮的就是这个人。
妇人黑着一张脸,满脸沟壑丛生,让人多看一眼都会心慌的凶狠,伸出手将那碗药推了推,几乎顶在了她的鼻尖。
想起之前那些婆子对她的种种,秦若若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戒备的盯着那碗药。
“我姓方,是殿下拨来的,这药你昏迷的三日,日日都喝了,若是醒过来不配合,老婆子我只能想办法让你喝下去。”
对秦若若戒备的眼神不以为意,方嬷嬷将那药碗放在桌子上。
从一旁拿起勺子坐在了床上,随时准备上手:“若是你想伤口溃烂而死,直接出门重新跳一次那寒潭,也省的老婆子我麻烦,还得待着这儿对着你这个病恹恹的人。”
“我喝!”
咬了咬牙,秦若若接过那怪味十足的药一饮而尽,险些呕出来。
嗓子里火辣辣冲的让她眼眶里都是水汪汪的雾气。
见她喝了,方嬷嬷冷哼一声收起碗,将房间里的炭火又重新拢了拢:“浪费药材……”
不理会她话里的讥讽,秦若若细细地打量起方嬷嬷。
虽然其貌不扬,穿着也不如其他婆子好,但可以看出很干净,是个利索的。
只是这性子……
秦若若忍不住冷笑,燕锦渊特意选了这个不好相处的婆子,不就是为了防止被她收买,又能在身边安插一个监督她的眼线。
还真是高看她……
“燕锦渊在哪?”
“殿下的名号也还是你随意喊的?”
不理会方嬷嬷的斥责,秦若若拧了拧眉,举起那条受伤的胳膊:“你们殿下这么费心让人给我医治不就是不想让我死,现下我醒了,你不用和他汇报?”
“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殿下没空见你。”
“我要见那只狼。”
咬了下嘴唇,秦若若快速地重复着:“就是斗兽场上那只被我扎伤的狼,还活着吗?”
方嬷嬷虽然有些不情愿,对她的要求面露古怪,但到底可能燕锦渊提前交代过,转身带头掀开帘子示意秦若若跟着。
心里一喜。
秦若若从床上站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后,晃了晃脑袋跟着出了营帐。
一路转着几条路的弯,屋外的大雪依旧密密麻麻的下着,路上碰到的宫人见到她总是多看她几眼。
等她过去后就开始低声议论。
秦若若皱了皱眉,只当不知,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方嬷嬷身后,直到来到放置兽笼的帐子。
一进去,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刺激得她险些有些站不住。
待看清地上喘气的雪狼,秦若若握住了掌心,缓缓走近蹲下身子,挡住了方嬷嬷的视线。
伸出手在那狼的嘴里摩挲了一阵,触摸到一处坚硬,微微用了些力气。
果然看到一处旧年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