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开始,安德鲁就一直在明里暗地给威廉三世下套。等到法军总参谋部完成了作战方案,即将做好战争准备的时候,安德鲁越发的变本加厉,试图激怒这位普鲁士的年轻国王。
最初的,是策动希特瑙女伯爵威廉明妮逃亡鲁尔公国(后被安德鲁驱赶到哥本哈根)。等到柏林法庭发出通缉令时,法国大使拿着威廉二世的亲笔遗书去恶心威廉三世;
年初,未向普鲁士做外交通报,安德鲁就直接下令法国-军队联合丹麦海军,进攻瑞典占领下的西波美拉尼亚;
不久前,在伦敦举行的英法和谈中,故意要将已受普鲁士保护的汉诺威公国,“归还给英国”,作为英法和平的先决条件;
现如今,安德鲁还扔出一份外交公函,要求普鲁士将逃到柏林的奥地利与法国流亡者,交给法国人主持的刑事法庭受审。
显然,安德鲁的目的已不仅限于恶心或是恐吓一下威廉三世。
那是法军进攻方案已下达各方面军、各集团军、各师团,而且数十万军队的大规模调动,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很显然,这50多万欧洲各国军队的东西调动,南北换防,想要隐瞒根本是不可能的,那就“以真作假”,让普鲁士人捉摸不定。
因为来自普鲁士驻法国大使馆的情报,已向威廉三世和军事枢密院证实,安德鲁法国的注意力依然放在与英国人的战争方面。
包括配合西班牙军队争夺地中海上的直布罗陀半岛(要塞),以及筹划一支法西联军,约有10万人,准备远征葡萄牙,那是后者拒绝解除与英国的盟友关系。
依照普鲁士驻巴黎大使列瓦尔德男爵的分析:安德鲁法国是考虑在未来打击英国与征服葡萄牙期间,普鲁士可能会采取的军事干预或恐吓,随即以一种军事演习性质的调动,来向普鲁士和北德意志联盟“秀肌肉”,警告柏林不要在法国南下之际趁火打劫。
如果普鲁士和柏林也拥有实时传送信息的有线电报线路的话,充当了“二五仔”的瓦尔德男爵的种种谎言,或许就可以被揭穿。
非常不幸的,法国人掌握了有线电报的垄断权。以法军大本营乌尔姆为例,法军所需的很多物质,包括粮秣与弹药,都从这里调配给各方面军、集团军或军团。
在地图上看,柏林到乌尔姆,巴黎到乌尔姆的直线距离都差不多,530公里左右。但在信息传递上,巴黎到乌尔姆,有线电报通常3小时不到;而柏林到乌尔姆,一路舟马劳顿需要3天以上的时间。
也正是这种3天的时间差,让法国驻柏林大使馆、军情局和瓦尔德男爵有了太多、太多的操作空间。他们完全可以将十多万法军北上的行动,掩饰成南下地中海与比利牛斯山的换防。
同样是信息时间差,尽管柏林方面可能会发现某些情报中的蛛丝马迹,但在验证过程中往往会被军情局误导。
即便是情报人员的脑子烧干了,依然是一头雾水,最终在惰性驱使下,还是接受了普鲁士驻巴黎使馆的“正确分析”。
在一连串的误导下,威廉三世,和他身边那爷爷辈的枢密院大臣们确认了安德鲁法国不过是故弄玄虚,外强中干,以虚假的大规模军队调动来恐吓普鲁士,继而获得政治与外交利益。
上述情况,非常符合安德鲁法国于1796年到1797年间,在德意志战场和意大利战场上,施展的各种阴谋诡计。
在成功找到“战争密码”后的威廉三世表现的十分兴奋,如果不是枢密院大臣加以阻拦,这位普鲁士国王在得知法国外交官要将汉诺威送给英国人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向法国下达最后通牒了。
基于此,安德鲁才决定再给威廉三世添上几把火,务必要将普鲁士国王的愤怒情绪,充分调动起来。
至于让普鲁士官方逮捕反法流亡者,不过是当下的一道开胃菜罢了。此刻,还有好几条惊天动地的谣言在柏林一带传播。
首先是针对威廉三世的妻子,普鲁士王后路易丝。
外界宣称,这位来自梅克伦堡公国的路易丝公主,在嫁给还是普鲁士王储的威廉三世的时候,就并非一位处女了。因此在婚前,普鲁士王后就拥有过不少情人。
依照欧洲王室的惯例,在嫁给国王(王储)之前,这位王后(王储妃)必须保持“完璧之身”。那是在婚礼之前会有专职的宫廷贵妇,甚至是妇科医生做现场检验。
另外,在生下王位继承人之前,王后或王储妃不能与其他男人有过接触,更不能出轨。其后,就不怎么管了……
安德鲁并不清楚这位普鲁士王后之前的种种历史,不过,军情局的报告中提及,路易丝公主非常喜好骑马。
而后世的大量事实也证明,但凡喜好骑马的未婚女性,大概率会对其生理结构造成某种的影响。
所以,军情局查到了当时给路易丝公主检验“处子之身”的几位宫廷夫人,并模仿她们的口吻传播了这一条不是谣言的谣言。
第二条谣言,是针对威廉二世的妻子,如今的路易丝太后,也就是威廉三世的亲生母亲。
从今年3月开始,柏林传闻威廉三世是路易丝太后与布伦蒙塔尔伯爵的私生子。也是这个原因,路易丝太后到处收买凶手,持续追杀丈夫威廉二世的私生子,尤其是针对安德鲁-弗兰克。
为此,威廉二世在离世前,曾给安德鲁写了一封信,宣称安德鲁和他的后代,将拥有霍恩索伦王朝的同等继承权。
不过,此事被路易丝太后察觉后,就与奸夫布伦蒙塔尔伯爵效仿俄国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做法,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谋害了丈夫威廉二世,并以中风而死的病因对外发丧。
不得不说,安德鲁亲自为军情局编撰的这两种谣言,杀伤力极大,关键是“有鼻子有眼”,各种亦真亦假的铁证,根本不容抵赖。至于造谣中伤,根本就是外交学院的必修科目之一。
作为穿越者而言,他非常清楚这两个路易丝,一个王后和一个太后,就是威廉三世的软肋,或是逆鳞。已经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
作为18世纪晚期到19世纪初,法国“唯二”的文学大咖,贡斯当比起英年早逝的夏多布里昂,幸运的不要太多。
尽管贡斯当并非正宗的法国人,而是出生于瑞士洛桑的一个法裔贵族家庭,但这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