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7年,一位信奉新教的阿恩特·克虏伯的商人,带着自己族人从东面,迁徙来到埃森定居。
当时,整个欧洲到处受到黑死病的影响,尽管埃森尚未流行这种疾病,但人们已经纷纷开始变卖家产提桶跑路了。于是,阿恩特就以低廉的价格购买了人们带不走的房产。
非常幸运的,黑死病并没有在埃森地区大面积蔓延,四下逃亡的德国流民留意到没有黑死病的埃森,于是来到这一片“神眷之地”。
成千上万的逃难者纷纷从阿恩特·克虏伯手中,购买当地土地。很快的,克虏伯家族挖到了第一桶金,成为埃森最大的“包租公”之一。
37年以后阿恩特·克虏伯病逝,他的儿子安东接手了家里的房地产生意,此时恰逢三十年战争期间,安东有了一个比老爸更加大胆的计划,那就是改行投资军工产业,生产步枪和火炮。
不久,身为继承人的安东成功说服了家族的长辈们,于是积极地筹备建立起了第一间克虏伯武器作坊。
很显然,安东和他的父亲一样有超前的投资眼光,战争是武器批发商绝佳的发财路径,他的作坊很快就得到了订单开始为前线生产步枪。
就这样克虏伯踏入了军工生产领域。或许因为同为战争贩子的基因,普鲁士商人们对这个来自莱茵兰的小兄弟非常认同。
接下来的近百年时间里,克虏伯家族先后与荷兰人和英国人搭上了线,生意甚至做到了荷兰人和英国人的海外殖民地。
整个家族欣欣向荣。当然,此时的克虏伯已经基本放下了军火生意,仅仅做一些和平年代应有的和平产业。
到了18世纪晚期,即便是放弃了军火生意的克虏伯家族,依然成为了埃森地区最大的家族势力。在1794年的时候,他们在当地经营有4座煤矿,一座炼钢厂和一座机械厂。
然而,王权没有永恒,生意也不可能经久不衰。
商人逐利,克虏伯家族或许是因为生意规模与势力范围的迅速扩张,而导致家族的掌舵人们,被权力与金钱的洪流冲垮了头脑,他们失去了先人对政治,对市场的敏锐嗅觉。
从半个世纪之前开始,尤其是在七年战争之后,克虏伯家族为了拓展在神圣罗马帝国边疆区域的影响力,就将大量金钱与人力投资在经济落后的莱茵兰地区,以及加强与英国、荷兰的海上贸易。
在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后的第五年里,克虏伯家族及其掌舵人,并未察觉1794年开启的安德鲁法国,即将对欧洲军事、政治、外交、经济与科学等,产生什么样的深刻影响。
所以在“1792年的法德战争”爆发之际,为了捍卫自己的利益,克虏伯家族一反常态,放弃了商人逐利但不站队的政治中立性,开始出钱出人出力,坚定支持反法同盟抗击共和国的军队。
只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仅仅3、4年的时间,安德鲁引领的法兰西荣光,就已经远超越了路易十四创造的“太阳王”时代。
那些打了鸡血的上百万高卢雄鸡们,先是成功吞并了比利时与莱茵兰两地,让数百万当地居民变成了法国人,还将荷兰、瑞士,以及德意志和意大利诸侯,统统变成共和国的傀儡。
与此同时,在反法同盟战场上屡战屡败的西班牙、普鲁士与俄罗斯等国,选择了妥协,继而摇身一变,成为曾经死敌的盟友。
数周前,对于战败的哈布斯堡王朝而言,却以极其耻辱的代价,保留了奥地利大公国,南方的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但永远失去了匈牙利王国、波西米亚王国、斯洛伐克公国,还有20多年来两次占领波兰南方的领土。
英国人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失利于哥本哈根海战后,又在荷兰战场遭遇到史无前例的惨败,地面部队与分舰队全军覆灭,给设在亚琛的战俘营送去了3万多英瑞联军士兵。
随着法军的节节胜利,导致克虏伯家族投资莱茵兰,发展对英贸易,在一夜之间统统损失惨重。
那是鉴于克虏伯家族长期以来的顽固反法立场,安德鲁甚至签署了一到法令,无条件没收该家族在比利时、荷兰、莱茵兰,以及莱茵河上的所有航运与贸易产业。
等到1795年下半年的时候,一度急剧扩展的克虏伯家族,最后仅剩下在埃森一地的煤炭与钢铁产业,得以幸免。
可谓是“辛辛苦苦五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在克虏伯家族风雨飘摇,即将分崩离析之际,家族之中一名叫做海伦的女性成员站了出来。
海伦说服了家族成员,积极调整家族的产业结构,果断地舍弃了一大部分鸡肋或不赚钱的产业,将所得资金全部投入到煤矿开采、钢铁冶炼与机械制造方面。
为了消除鲁尔当权者对克虏伯家族的恶劣印象,海伦千方百计的,借助一次救助孤寡老人与流浪儿童的慈善宴会,成功结识了鲁尔公国的摄政太后,埃尔隆伯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