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1796年的下半年开始,在安德鲁执政官的秘密指令下,外交部与军情局一直都在通力合作,于北德意志地区,尤其是在普鲁士王国境内,实施各种途径的战略与战术侦察。
包括查明普军的战略部署和企图,军事思想,武装力量,备战措施,战争潜力,军政人物,社会情况,以及未来战场的地理、地形、气象、水文等情况,保障水陆作战指挥和军队行动所需的情报。
所以,等到法军最高统帅的一声令下,那些堆积如山的机密文件就会摆放在总参谋部的大厅里。
尽管如此,安德鲁还是坚持认为,一旦条件允许的话,拟定进攻军事方案的参谋们,需要在未来的战场上实地走一趟。
在没有无线电报、侦察飞机与间谍卫星的时代,很多时候,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并非是哪一方的战略战术更为高明,而是谁在战争中的失误最少,所以,对战场进行实地且详尽的考察,属于减少军事错误的最有效手段。
在对总参谋长交代完下一步的工作核心之后,身为法军最高统帅的安德鲁就撒手不管了。
其后的几天里,安德鲁都与巴伐利亚王储妃,奥古斯特·威廉明妮公主,继续在韦斯特城堡里面,过着没羞没躁,“暗无天日”的偷情生活。
等到月底的时候,担当前敌总指挥的佩里尼翁将军,再度传来捷报:多瑙河方面军连续突破了奥军设在多瑙河沿线的恩斯多夫、布林登马克特、梅尔克、克雷姆斯等多重防线。
此外,作为多瑙河方面军的前锋,圣西尔的第二军的侦察分队已与旺达姆第九军的一部,会师于维也纳以北15公里外的比桑贝格。
换言之,法军已从西面与北面完成了对维也纳的包围。
至于南面,由奥热罗的12军和儒贝尔的14军,组成的2.5万突击兵团,其攻势同样势如破竹,一路攻占了多个城镇堡垒,前锋部队已抵达,距离维也纳以南32公里外的,莱奥伯斯多夫。
一旦这个北上的突击兵团,顺利拿下莱奥伯斯多夫,法军就从三个方向完成了对哈布斯堡王朝首都的包围,
依照安德鲁两周前已签署下发的作战命令,多瑙河方面军总指挥官,佩里尼翁将军将担当整个维也纳战役的总司令。
其麾下作战部队,除原有圣西尔的第2军,克莱贝尔的第4军,勒费弗尔的第6军外,还包括旺达姆的第9军,奥热罗的12军,以及儒贝尔的14军,合计14万兵力。
此外,安德鲁执政官的近卫师团,以及跟随在第九军身后的波兰自由军团大部,约6万人,将作为战略预备队。
基于此,整个维也纳战役的法(波)联军的总兵力,已经多达20万人,火炮数量超过了600门。
在北面的波西米亚方面军,席塞尔将军麾下的德意志军团、荷兰军团、波兰自由军团(一部)、霍斯的山地旅(师级编制),以及捷克民族解放军,依然在波西米亚与斯洛伐克地区,同效忠哈布斯堡王朝的贵族军队作战。
不过,现如今的战斗应该称之为绥靖战,或治安战更为准确。
而在奥地利南部,塞律里埃将军亲自率领意大利方面军的11军和13军,约4.2万人,在匈牙利大公费伦茨五世领导的匈牙利民族独立军的积极配合下,一路向东,顺势攻入了匈牙利王国境内。
11月初,当意大利方面军正式更名为匈牙利方面军的第二周,塞律里埃所部已迅速击溃了卡尔大公匆匆忙忙组建的三道防线,从奥匈边境的鲁德斯多夫城,沿着东北方向乘胜追击,目前已抵达多瑙河南岸的重镇杰尔。
此地距东面的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直线距离仅有105公里。等到匈牙利方面军拿下杰尔,截断了多瑙河中下游的航道,就意味着法军已在东面,彻底堵上哈布斯堡王朝的外逃之路。
11月2日清晨时分,安德鲁启程离开帕绍,他的第一站是法军占领下的奥地利北部重镇,林茨。
下午3时,法兰西第一执政官住进了林茨的国家宫殿,从大厅向外望去,能够看到大广场上高耸着的三神柱,此圆柱建于1723年,纪念城市摆脱鼠疫及奥斯曼土耳其人的侵扰。
此刻,奥地利的命运已经牢牢掌握在安德鲁的手中。
林茨距离维也纳的直线距离不过150公里,而安德鲁将以征服者的身份进入维也纳,他十分相信自己将进入这座土耳其人曾包围很久,却毫无收获的哈布斯堡王朝的首都。
傍晚时分,安德鲁执政官在蒙布伦和肖弗兰等人的陪同下,于自己的下榻之地,接见了奥地利外交大臣施塔迪翁伯爵。
在耐着性子听完了对方那千篇一律,不切实际的请求之后,安德鲁冷冷的回应说:“伯爵先生,您还有48小时去说服弗兰茨二世,接受我的全部和谈条件,并宣布维也纳为一座不设防城市……”
听到这里,可怜的奥地利外交大臣已经瘫坐在长椅上,继而哀嚎起来。
“仁慈的上帝啊,我们已承认失败了,而且准备接受你们的大部分条款,但即便是胜利者也不能这样咄咄逼人,不给予奥地利人一丝尊严……即便是当年蛮横无理的匈奴部落,气势汹汹的奥斯曼人,最终都接受了我们的和平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