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格拉维纳上将而言,大名鼎鼎的“胜利者”臼炮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得了。当年,“胜利者”臼炮的成名之战,就是在围攻西班牙赫鲁纳要塞群的战斗中。
就在所有西班牙守军预计法国人无法在一年内,拿下这个由大大小小数十个坚固堡垒,构成的繁杂要塞群的时候,能够发射100公斤炮弹的“胜利者”臼炮,仅用了两周左右的时间,就彻底敲掉了赫鲁纳要塞的所有“乌龟壳”,最终迫使赫鲁纳守军投降。
两年之后,西班牙军方也从法军手中购买了几门“胜利者”臼炮,还得到了法国方面的仿制授权,然而西班牙军工厂仿制的“胜利者”臼炮,不仅射程近,质量也不好,时不时搞一两次炸膛,闹得炮手不敢发射。
另外,西班牙军队是没有蒸汽炮艇。
没错,蒸汽船与胜利者臼炮的组合,这就是法军在莱茵河、内卡河、美因河与多瑙河上,一路攻城拔寨的大杀器。
格拉维纳希望借助安置在蒸汽炮艇上的“胜利者”臼炮,在4公里之外,对直布罗陀要塞的英军炮兵阵地实施远程火力输出。
当然,英国人也有“胜利者”臼炮的仿制品,射程也在4公里左右。不过,灵活自如的蒸汽炮艇可以在宽阔的海面上,实施机动作战,从不同位置打击难以移动的固定炮台。
所谓的“哥本哈根火箭弹”,这是外人对洛基火箭弹的称呼,它是以哥本哈根海战而成名,一举摧毁了英国波罗的海舰队的数十艘战列舰。
身为海军上将的格拉维纳对这种洛基火箭弹有过一定的研究,因为是盟友关系,法军给予西班牙大使一定的资料解密。
对洛基火箭弹的弹头从5磅到32磅不等,包括使用实心弹和榴弹,此外火箭还可以携带燃烧弹、信号弹和照明弹。其优点是不需要用火炮来发射,射速就会比火炮快很多。
但洛基火箭弹的缺点也显而易见,最主要的就是精度太差,除非是大面积的火力覆盖,这种交战方式导致了弹药成本不便宜。
不过,格拉维纳更为看中的是洛基火箭发射信号弹和照明弹的功能,这对于围攻直布罗陀要塞的西法海军而言,显得非常重要。
在1794年的直布罗陀大围攻中,包括拉维纳和他的“圣·路易斯号”在内,大批西班牙军舰就是在天黑之后作战,误入了英国舰队的伏击圈,不幸触礁或搁浅,沦为英军舰炮和要塞岸炮的活靶子。
如果当时有洛基火箭发射的长效照明弹,就可以避免这一悲剧,或许还能反败为胜。
对于法国的“黑科技”武器中,最令格拉维纳着迷的,就是外界传闻的“恶魔火药”。它不仅可以在水面上持续燃烧,还能释放大量令人窒息的有毒气体,其中心温度甚至可以让金属和岩石融化。
一旦使用胜利者臼炮或是洛基火箭,发射这种威力巨大的弹药,所形成的有毒烟雾,配合着上千度的高温,就可以有效打击或消灭躲在山崖(直布罗陀岩峰)里面的英国守军。
毫无疑问的,法国-军方对这种“恶魔火药”的保密等级之高,即便是身为西班牙大使的他也不能从法国-军方那里,获得“恶魔火药”(苦味酸)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作为海军将领,格拉维纳同样关注枪械,尤其那种设计精度绝佳的线膛枪。因为经历了大航海时代的西班牙海军最早使用陆战队,线膛枪也有过装备,只是现在的线膛枪很多是从英国海军购买的。
数天前,格拉维纳从西班牙驻巴达维亚公使馆的同僚那里,得知了一条惊人消息,在北海运河之战中,法国散兵使用了一种配置有瞄准镜的后装线膛枪,可以在800米左右精准击杀英国-军官。
在那一场看似公平的绅士对决中,英国人的200名精锐猎兵非死即伤,几乎无一幸免。而与此同时,同样数量的法军散兵的伤亡人数,据事后统计仅有6人。
法英士兵的损失交换比,达到了惊人的1:33。英国人使用的是最新式的仿制法军的前装线膛枪,怎料法国人居然推陈出新,使用了一分钟12发,安装有光学瞄准镜的后装线膛枪。
一旦这样的狙击手成功潜伏到敌方炮兵阵地前沿,就会在短时间内击杀大部分的敌方炮手,配合步兵对直布罗陀岩峰的进攻。
而一旦拿下岩峰的火炮阵地,直布罗陀要塞的防御体系也就崩塌了一半,等到西法联合舰队对英国舰船的毁灭性打击,加之攻克半岛南部的两片台地,整个直布罗陀就将尽归法西联军所有。
听到这里时,安德鲁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说:“哦,那你为什么还需要法军的战地指挥系统?海上作战时,舰船之间的通讯不都是借助旗语、信号灯或是通讯艇吗?”
“那是因为浓雾的存在,执政官阁下。”格拉维纳解释说:“在直布罗陀半岛周边海域,一年四季都有浓雾的天气,尤其是冬春两季,哪怕是海风吹散过后,2、3小时内又会聚集起来。
我计划是在距离直布罗陀半岛以东五公里海域,设置若干个通讯船,借助上面的线路延伸到陆地上的指挥部,以此来配合海陆两军协同作战。
当年的大围攻中,海军陆战队一度攻克了直布罗陀的台地,然而地面部队由于通讯船在浓雾中迷失了方向,未能收到消息,也没能实施协同进攻,直接导致岩峰上英国人将大部分火炮对准了南面台地,最终功败垂成,失去了最佳的机会。”
在听完了西班牙大使的请求后,安德鲁却表现的沉默无语,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专心致志品尝着副官刚刚送来的热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