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在海军上将杰维斯指挥的20多艘英国军舰，组成的突击舰队即将驶入马尔斯水道之际，身为巴达维亚执政官之一的丹德尔斯将军，此刻正与法国-军团参谋长兰德尔，待在马尔斯水道以东12公里，属于外须德海域的一艘蒸汽船上，静静的观察敌情。

或许兰德尔还不知道，就在一小时前，已正式就任巴达维亚方面军总司令的索汉中将，依照安德鲁统帅签署的命令，宣布撤销了原巴达维亚军团的番号，新编为“阿姆斯特丹兵团”。

需要说明的，这个所谓的阿姆斯特丹兵团差不多就是原有巴达维亚军团的继承者，其官兵总人数依然维系在1.2万。

不过，就该兵团的建制而言，这属于一个临时性的过度编制。估计等到战事一结束，就会将整个兵团拆分，继而合并到其他（集团）军，或是国内军区，或是直接退役。

至于兰德尔将军担当的原巴达维亚军团参谋长一职，被索汉重新任命为阿姆斯特丹兵团的指挥官，军衔也擢升为战时少将。

毫无疑问的，这是安德鲁对于兰德尔忠心的一种奖励。认真说起来，安德鲁的第一任副官，就是名为联络官的兰德尔。

假如在3年前，兰德尔勇敢拒绝了卡尔诺的命令，而是坚持与安德鲁南下西班牙战场，或许兰德尔早就晋升少将，甚至是中将。

其个人的职务，至少是某个（集团）军的军长，他本人在法军的地位，也不会低于近卫师团（军级编制）的贝西埃尔将军。

好在兰德尔已在巴达维亚军团里面，顺利通过了忠诚度考验。尽管之前走了一段弯路，但关键是现如今，他重新获得了安德鲁统帅的信任，更好的职务、更高的军衔与更丰厚的报酬，这一切的获取都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回到眼下，兰德尔并不知道自己的最新任命已经下达，他还是与丹德尔斯乘坐一艘蒸汽动力船，远远的观察英国入侵舰队的情况。

这艘排水量仅有100吨的“小鸟号”军情观察船，配置了一台最新式的180马力高压蒸汽机作为动力来源。

即便是在无风无浪的状态下，“小鸟号”能够以8节（约每小时15公里）的航速，“高速”驶离危险海域。

因为那些航行于须德海的舰船，即便是荷兰军舰，在微风状态下，通常也只有5到6节。

至于那些体型笨重的英国军舰，一旦进入了内海，如果再考虑到吃水搁浅的顾虑，估计只能维系3节左右的航速。

所以，“小鸟号”观测船可以毫不忌讳的，在英国舰队前方10多公里的位置抛锚，甚至连伪装的桅杆都没有加装上去，直接让英国人看到了高高耸立的烟筒。

当然了，蒸汽机是绝对不能熄火的，但可以保持低速运作，因为一旦熄火，再次发动蒸汽机就需要40分钟的时间。

此刻，“小鸟号”的烟筒里时不时会飘出屡屡白烟，这是使用了优质的无烟煤，据说这种无烟煤产自鲁尔大公国境内，属于一种坚硬、致密且高光泽的煤矿品种。

事实上，在法兰西科学院的动力实验室里早已充分证实了，无烟煤的燃烧效率并不如烟煤，而且价格相对昂贵。但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无烟煤的杂质少，对锅炉管道内部的腐蚀性少，较容易清理。

对于另一时空的法国来说，其工业的悲剧在于煤炭资源的短缺，整个法国的煤炭产量还不足英国的八分之一，而且法国的煤炭质量不高，难以炼成焦煤，不利于冶金业的高效使用。

而如今，能够大量出品优质煤的比利时、卢森堡与莱茵兰的萨尔区都属于共和国的“合法领土”。所以，安德鲁和他统治下的法国，压根就不担心未来煤炭的产量与质量的问题。

至于位于荷兰的法国-军舰要选择鲁尔煤矿的动力煤，一方面是安德鲁想要扶持亲儿子的王国经济；另一方面，是当下鲁尔区无烟煤的开采成本，比起法国本土要低一些；再加之，杜伊斯堡距离巴达维亚更近，还有鲁尔河与莱茵河作为天然的便利水道。

……

当看到英国突击舰队在侧翻与搁浅了各2艘军舰，继而灰溜溜的退出马尔斯水道之后，兰德尔放下手中的双筒望远镜，感叹起来。

“哎，真是可惜啊！如果现在能派出一支内海蒸汽舰队，就可以在马尔斯水道针对英国人的突击舰队实施反击，或许还能收获更多，甚至是俘获侧翻与搁浅的那4艘英国战舰。”

听到这里，一旁的丹德尔斯也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里克，你贪心了！蒸汽炮舰在外海没有什么技术优势，只会沦为强大战列舰的活靶子。”

1794年的时候，丹德尔斯与兰德尔二人，曾同在安德鲁麾下的阿登军团服役，两人的私下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