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因茨位于莱茵河左岸,正对美因河注入莱茵河的入口处。如果从上帝的视角来看,一路蜿蜒崎岖的莱茵河在美因茨上游,以南40公里的沃尔姆斯拐了一个弯,流向北方;等到莱茵河延续至美因茨的下游,即以西20多公里宾根的时候,再度恢复向西奔流。
基于此,莱茵河在沃尔姆斯、美因茨、宾根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几”字形,美因茨就位于这个“几”字形的横线之中央,而沃尔姆斯与宾根成为“几”字形下端的左右两侧。
1792年9月,等到瓦尔密大捷后,普法联军狼狈逃出法国,损失泰半,整个莱茵兰地区兵力空虚,已无力抵抗法国革-命军的大规模反攻。
不久,屈斯蒂纳将军率领的莱茵军团一部就长驱直入,于1792年10月攻陷普法尔茨地区,占领了选侯辖区美因茨,迫使选侯埃尔塔被迫流亡。
然而等到1793年3月的时候,屈斯蒂纳的部队先是被奥普联军击败于宾根,随后,位于右翼的沃尔姆斯也被德意志联军占领。由于上述两城的先后沦陷,直接导致美因茨在德意志联军的重重包围下,沦为一座孤城。
在经历了长达4个多月的艰苦守城后,7月22日,奥普联军总司令卡尔·威廉·斐迪南(布伦瑞克亲王)接受了法军指挥官提出的有尊严的投降条件,即法军官兵承诺在一年之内不再与反法联盟的国家作战。
翌日,驻防美因茨的法国守军打出白旗,放下武器,集体列队出城。不久,被解除武装的两万法军士兵,在奥普联军的看管下,徒步前往八十公里外,法国莱茵军团镇守的兰道。
数月之后,屈斯蒂纳将军因为美因茨的沦陷,而被救国委员会送上断头台。那些投降的美因茨守军士兵尽管没有受到惩罚,但很快就被救国委员会派往西部,协助当地军队平定旺代叛乱。
等到1795年8月,旺代与布列塔尼叛乱平息之际,派往法国西部平叛的两万美因茨守军,早已十不存一……
9月初,作为普鲁士王国驻法国使领馆武官的格布哈德·冯·布吕歇尔将军,收到了来自法国陆军部和外交部的联合邀请函,那是邀请布吕歇尔将军作为第三方的军事观察员,前往美因茨前线观摩法军的军事行动。
最开始的时候,布吕歇尔并不愿意待在法军阵营里前往美因茨,看到德国同胞受辱。他甚至固执认为,这一切都是法兰西执政官安德鲁,想方设法的让普鲁士国王与自己难堪。
那是1793年4月到7月间,布吕歇尔跟随布伦瑞克亲王,参加了进攻美因茨的战斗。当时还是中校的布吕歇尔就率领一支骑兵队打退了美因茨法国守军的好几次突围行动,博得了总司令布伦瑞克亲王的青睐,继而晋升上校。
反倒是布吕歇尔的副官随从,35岁的格奈森瑙少校认为,这是一次近距离观摩法军攻坚战的大好机会。
这位出生于奥地利,后来却效忠于普鲁士军队的德意志低阶贵族,早年接受过高等教育,为人求实好学。
在来到巴黎领事馆之后,格奈森瑙少校就关注过法军在伊比利斯半岛上的战斗,尤其是法国-军队秘密制造了一种射程超远,且威力巨大的新式臼炮,从而摧毁了整个赫鲁纳城的防御体系。
在战场上,布吕歇尔将军的确是一个极其勇猛的战士,杀起敌来特别地“忘我”,但在生活中却是一个特别放荡的混蛋兵痞,他酗酒、嗜烟、好色、恋赌,平日里举止粗鲁不说,还时不时的胡言乱语。
由于普鲁士的将军们严重怀疑布吕歇尔上尉的头脑,存在着严重问题(认知障碍)。所以,尽管后者作战勇猛,但他始终不能晋升到少校。
然而,这个被腓特烈大帝赶出普鲁士军队的混蛋,却拥有领导者拥有的两个优良品质:爱护士兵与尊重知识。
第一条,让布吕歇尔赢得部下尊敬和士兵的爱戴;后一条,主要表现为对知识分子的尊重。因为格奈森瑙少校读过书,而且毕业于一座着名大学。尽管对方是奥地利人,但布吕歇尔却依然很器重。
10个月前的“莱茵兰保卫战”尽管失败了,但布吕歇尔依然力排众议,晋升格奈森瑙为少校。
而当年他本人从上尉到少校,可是用了15年时间,才跨出了下级军官向中高级军官的最后一道门槛。
不仅如此,等到布吕歇尔将军出任普鲁士驻法使领馆武官时,他还将格奈森瑙刻意带到身边,时不时向部下请求文学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