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克雷布斯搁后头紧接而来的话语还是如方才那般镇定加肯定,不带一丝一毫的波动起伏。
“那么我再重复一遍,我确定以及肯定元首本人已经于夜幕来临时分举枪自尽。伴随着这一声枪响,疯狂而血腥的战争杀戮也该落下帷幕了,我们都是为了和平的共同目的,才能面对面坐在这里、在同一张桌子上谈话,不是吗?”
“.......”
因为事发太过突然,且洗头佬的身边本就是生人禁地。
这位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的奥地利下士,连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熟人都不信任。一言不合轻则罢官免职,重则让党卫军的疯狗直接拖出去崩了,陌生人想接近他身边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就导致苏联方面对其个人状态,长久以来就只能通过间接情报来加以了解。派特工或线人接近洗头佬了解实时详情,在战争后期属于想都不要想的白日做梦。
情报的迟滞性加之事发突然性,这才导致了包括朱可夫在内的苏方与会众人,能对“洗头佬已经自杀”这事表现得如此惊讶以至于反复确认。
低头耳语简单交流了一番,经过了短暂的半分钟过后,再次抬起头来的朱可夫仍然是方才那般的一脸正色。
“所以伱们那罪恶滔天的元首已经畏罪自杀了,然后呢?你们专程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的吧?”
“.......”
克雷布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但俄国佬偏偏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定要自己亲口把那句话给说出来。
自知势不如人的克雷布斯咬了咬牙,短短数秒的心理斗争和组织语言后,很快就令谈判桌正对面的朱可夫如愿以偿。
“我们提议双方从现在开始起同时停火,维持现有态势和实际控制区边界线,不再做任何主动进攻,柏林城即刻转入和平状态。”
“......”
“......”
克雷布斯的话音悄然渐落,回荡在会场内和在座诸位的耳畔间、经久不散。
自认为诉求已经提出、话已经讲完了的德佬们不说话,而谈判桌对面的苏联人也是陷入了沉寂,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好似能看出花来一样地静静望着这些德国佬。
良久,至少也得是一分钟出头的针落可闻之后,仿佛是从思考与凝视中重新上线的朱可夫,这才有意无意、不带转头地朝着身旁手边的人悄然开口。
“马拉申科,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对手现在正要求我们立刻停火,不得再继续进攻,好让我们脚下的这座城市即刻进入和平状态。作为回报,他们也愿意“慷慨地”进入停火状态,与我们这些“战争狂人”共创和平。”
“呵——当然听到了,元帅同志。”
嘴角扬起的弧度已极尽嘲讽之意味,一开口就没打算给这些“净想屁吃、满嘴批话”的“德意志胎神”留面子,马拉申科那攻击力拉满的话语紧接着便在不假思索间脱口而出。